刘悦笛(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启蒙与救亡的变奏:孰是孰非? 今天我想关注一个很重要的话题,就是启蒙与救亡。从当代分析传统的历史哲学来看,启蒙与救亡的变奏应该是一个“历史叙述句”,在一定意义上被作为中国近代发展史逻辑的归纳。大家都知道在1986年《走向未来》创刊号这个文章后部,他把“创造性转换”逻辑性反转为“转换性的创造”,认为这个创造应该通过社会体制结构和文化-心理结构两方面来转换。其实很多人提出质疑,首先是知识产权不归他,应该为美国女学者舒衡哲,1984年她在海外发表《长城的诅咒–现代中国的启蒙问题》,在里面更早提到救亡与启蒙冲突。当时关键词是“救国”,还没有用“救亡”这个词,她的核心观点是:中国第一次启蒙的时段是1915~1921年,中国启蒙不同于欧洲启蒙,特别不同于法国启蒙,启蒙的重点首先是摆脱封建伦理。后来她又提出一个“后政治”启蒙的问题。 更有趣的是,李泽厚把他80年代看过的英文资料都给我,我发现了舒衡哲给他那篇文章的复印件,这个复印件给他的时间是1985年12月16日,李老师读了这个文章,在重要的地方、讲救国的地方做了标记。而舒衡哲本人也声称,1982年她在卫斯廉语言大学讲座的时候,最早提出这个东西,并且在1986年正式的书里面,使这个观点确定下来,1986年这本书正式出版的时候,她改书名为《中国的启蒙:知识分子与1919年五四运动的遗产》。舒衡哲1980年在北大学习后曾见过他,1982年李泽厚受邀到美国又见到舒衡哲,他们有很多思想的撞击,但是,李老师说过两句话,第一句话,说舒衡哲抄袭我倒是可能的;第二句话,谁抄袭谁的问题此后我跟她再见面,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事。但是我觉得事实就是事实,我们只能给出两个判断,第一个是或然性的判断,“启蒙救亡说”可能被异曲同工提出的可能性非常大,尤其是1980年始他们的几次畅谈,可能两个人有一个思想上的交锋,我感觉可能是一个模糊的共识,但1979年李泽厚就提出了这个观点,当时还是潜意识,后来两个人用不同的观点讲述了这个想法。 另外一个是必然性的判断。无论是启蒙救亡还是启蒙救国,其实变奏这个说法,就是李泽厚说的,但是差异在于李泽厚更明确提出了压倒说,这是李泽厚明确提出的,而且从早年反帝成为压倒性主题,就是近代史一开始,他就明确确定救亡压倒启蒙,这是其一。 第二,李泽厚试图把这种压倒说贯穿到整个近代史发展逻辑当中,而舒衡哲并没有野心,现在我更加认为其实中国是一个未完善的启蒙运动,这是哈贝马斯的观点,就是现代性的任务并没有完成,中国的现代性更是如此。这里面也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话题。其实他们的视角不一样,舒衡哲更多是从历史到思想,而李泽厚更多是从思想到历史的不同的眼光。 但是我个人认为,其实在他们之前,美国汉学家史华兹在研究严复的时候,更早有了启蒙救亡思想的萌芽,从他主编的书《五四运动的思考》里面开始就有。这是第一部分。 第二部分,启蒙与救亡的历史逻辑到底怎么样?这就是从严复、邹容到陈天华,谁来启蒙、谁来救亡的问题。我们回到1964年史华兹的书《寻求富强:严复和西方》,那本书讲,在严复的关注中,占突出地位的仍是对国家存亡的极大忧虑,这些自由主义原则可能有它自己抽象的内在价值,但是引起严复最强烈反响的就是它作为达到富强手段这一直接价值。所以我们再回到严复1895年《原强论》当中,他也讲了很多类似的想法,比如他强调要富强压倒自由,外竞压倒内竞,其实质也是接近于我们说的救亡压倒启蒙。 但是从严复的论述当中,我们可以看到,救亡压倒启蒙,哲学上看,这到底说了一个什么哲学的问题,更高层次在说什么?其实,我个人认为,这可能是一个根本问题,对中国来说,我们到底要的是国家富强,还是个人自由?就是国富和自由哪个重要?这可能是近代以来思想史的核心问题,严复内心深处尽管选择了自由,但是他认为富强的目标在现实中始终是高于个人自由的。在情感上我们向往自由,但是在理智上我们毫不犹豫接受富国强民的基本目标,这恐怕是很多现代知识分子一个内在悖论的东西。 换句话说,李泽厚的启示来自哪里?在中国大陆,启示来自反帝压倒反封建,这种观念李泽厚在70年代末就已经形成,对反帝反封的阐释,可以看作启蒙救亡的一个基本的来源。特别是1979年《历史研究》第6期的《二十世纪初中国资产阶级革命派思想论纲》当中已经非常成熟地表露了这种思想,这种思想从历史上来说,按照李泽厚的观点,表露为讲求启蒙的邹容与讲求救亡的陈天华之间思想的对峙,李泽厚在1979年版的《中国近代思想史论》中,他的这篇文章后来修订很多,增加了这么一句话:如此紧迫痛切的民族种族的危机感,如此愤慨激昂的救亡呼声都证明了“救亡爱国”成为了压倒性的主题。如果说,在严复心目中,还纠结着我们要担当一个启蒙者还是救亡者的矛盾的话,那么,严复选择了前者,邹容想担当理想化的启蒙者,陈天华则是一个现实化的救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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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友渔、高建平等:80年代氛围中的李泽厚——李泽厚与80年代中国思想界(一) 编者按: 2011年9月3日至4日,北京大学高等人文研究院在北京大学临湖轩召开“80年代中国思想的创造性:以李泽厚哲学为例”国际研讨会,三十余名国内外学者与会,李泽厚先生提交了书面发言。本刊以“李泽厚与80年代中国思想界”为题,择要刊发此次研讨会部分内容。顺序及标题为编者另拟。 发言人: 杜维明、徐友渔、李公明、刘悦笛、干春松、杨煦生、谢遐龄、尤西林、李泽厚、钱理群、黄子平等 以下内容已经过大部分发言者审订,高建平、李公明、钱理群、黄子平先生未审阅其发言内容。 开场白 …
谢文郁:文化使命就是大使命 文化使命就是大使命 谢文郁 基督徒的大使命是要把福音传到地极。但是,“传”是什么意思呢?几年前,有人对我说:“基督很快就要到了。”我听不明白,反问一句,说:“你怎么知道这 事?”这人说:“因为福音已经传遍了地极。耶稣告诉我们,当福音传遍地极之后,他就要再次降临。”我说:“你怎么知道福音已传到地极了呢?”这人说:“这不明摆着嘛。你看,科技如此发达,收音机,电视机,到处都是。还有谁没有听过福音的呢?没有了。只是他们的心硬,不接受福音罢了。” 这段对话在我的心中萦绕不去。我无法简单反驳。我当时的直接反应是,耶稣告诉我,关于他的再来日子,只有天父才知道。我们这些跟随者只有在谨慎和祷告中等候他的再来。因此,我对这人的话不以为然。但是,这人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确,无论什么人,多多少少总会有机会听到福音的。如果都听到福音了,岂不是基督就要再来了吗?这段对话在我心中留下了一个困惑:一个人听到了有人在宣讲福音,就算他听到了福音吗? 这让我想起另外一件在我心中萦绕不去的事。十几年前,我还在北京大学教书。当时,我不禁地跟朋友和同事们谈论关于基督教的事。有一位朋友跟我说:“你知道什么是基督教吗?我来告诉你。那一天我从大连回来。在火车站内,有一个人穿着不整,向我走来并跟我说:‘耶稣爱你。’这就是基督教。”他是以藐视的口气谈论这件事的,意思是说,这些基督徒属于下九流的人群。我当时无言以答,因为我也不明白“耶稣爱你”是什么意思。我的即时反应是,基督教应该比这些多一点东西吧。成为基督徒之后,我才慢慢体会到这句话的力量。但是,坦白地说,这件事之所以留在我心中,并不是因为这句话有什么震撼力,而是因为我当时相当固执地认为,基督教不该是如此下九流的东西,而我要证明这一点。 我不怀疑,在大连火车站内传福音的那位“穿着不整”的基督徒,他对“耶稣爱你”这句话有亲身体会;而且,他是真诚地向人们分享他的体会。而且,我也不怀疑,他在大连火车站传福音,有些人因为他的这句话而被耶稣的爱所吸引。但是,对于当时的我(对基督教有好感)和我的那位朋友(藐视基督教)来说,这句话是没有意义的,或者只有消极的意义。问题是,对于我和我的那位朋友来说,我们当时算是听到了福音还是算没有听到福音? 这两件事加起来,我想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传福音中的“传”究竟是什么意思?“传”是在讲者和听者之间进行的。不但讲者要讲出信息,而且听者要接受信息。如果听者接受不到信息,我们能不能说在“传”呢?显然不能。对于基督徒来说,他们在传福音时是在传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体会,因而知道自己在传什么。但是,听者是否接受他们所传呢?如果听者在听的时候不知所云,这里的“传”就无法完成。“传”是要传出信息的。如果听者没有接受到任何信息,我们何以敢说已经“传”…
康熙关于基督信仰的诗: 对联: 无始无终,先作形声真主宰; 宣仁宣义,聿昭拯济大权衡。 诗作: 其一: 妙道玄玄何处寻,在兹帝监意森森。 群生蒙昧迷歧径,世教衰微启福音。 自古昭昭临下士,由来赫赫显人心。…
郑安德:谈基督教与中国文化 谈基督教与中国文化 郑安德 中国有着几千年的文化,悠久而深厚。自从唐朝首次入华直到如今,基督宗教就一直面对着与中国文化的冲突与融合。一千多年的传播史上,信仰的先辈们在与中国文化对话方面给我们留下许多宝贵的教训与经验。北京大学哲学系郑安德教授近十多年来一直专注研究明末清初基督宗教与儒家、佛教等中国本土宗教的对话有许多丰富的见解。 近日,郑博士从他多年的研究出发,结合现在中国基督教的现状,分享了他对基督教如何对待展开宗教对话、对待中国文化方面的独到见解。 明末清初中国教会的护教性对话 选择“明末清初基督宗教与中国本土宗教对话”进行研究,主要的理由是这个时期相关的资料比较多,而且我能够找到这些资料。我所关注的资料并不是我们在教会里面常常见到的讲道集、圣经解释等,这些在新教里面是有很多的。当时我很关注的是基督信仰超越时空的精髓与中国文化的精髓之间是如何切入、辩论和交流的。 这些东西是非常有价值的。从某一个层面说,这是在探讨教会外面的一个事情,它并不是探讨如何建立教会、牧养等教会内部的事情,而是如何向教会外面的人、向不信仰基督教的人传福音的事情,是关于传教的事情。中国现在有十多亿人口,绝大部分是非信徒,所以与非信徒的对话是很重要的,是教会和基督徒不能忽略的一个话题。 而且,看基督教在中国最开始传播到现在已经有千百年了,但比较遗憾的是,这么长的时间里面中国基督教的发展是比较平稳的,特别是唐朝、元朝、明末清初的福音三次入华都因各样的缘故中断了,福音的根一直很难扎稳在中国的土壤上。我想,文化是这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中国传统文化,比如儒家和佛教文化,扎根非常得深、非常丰富。也许从某个上角度可以说,中国文化主要是“人立之教”——人所创立的宗教来表达的,比如道家、儒家、佛教都是由人创办的。如果从非信徒的角度来看的话,基督宗教也是“人立之教”,但是从信徒角度看,是“神立之教”——神所创立的宗教。“人立之教”与“神立之教”肯定有所冲突。我很关注的就是这方面的研究:基督宗教在面对中国传统文化时的挑战与互相之间的交涉,这其中的内容是非常有价值的。…
人文历史 ( www.ywpw.com ) 众所周知,西方文化的源头在 “ 两希 ” ,即古希腊和古希伯来。古希腊文化以其哲学为主要精神代表,古希伯来文化则以犹太教为主要精神代表。两种古代文化各自经过曲折变化的历程,在古罗马帝国相遇、碰撞、融合。其结果,新的精神代表基督教切入了这一历史场景,西方文化发展的下一阶段被定向在基督教文化之下。怎么解释和评价这一复杂的历史过程是西方学者绞尽脑汁想要解决的理论问题。这一历史结局的本质究竟是基督教的希腊化(或拉丁化)还是罗马帝国文化的基督化(或基督教化)…
大纲 一. 羊文化真正应对的是龙文化 二. 龙文化的来历及发展 三.龙文化的实质 龙文化的现实危害 羊文化的卓越 羊文化战胜龙文化…
岭南大讲坛·公众论坛 第三十二期 主 题: 羊城羊文化-从狼、龙文化到羊文化 主讲人:曼德(中国企业羊文化促进会会长、中国企业羊文化首倡者、中国创业家协会副会长) 主持人:姚远光(华南师范大学老师) 时 间:2008年5月24日(星期六)上午10:00–12:00…
新加坡“羊文化·卓越管理国际论坛”履行中国企业的光盐使命 2009年1 月 8 日 到 11 日,为期四天的第二届羊文化·卓越管理国际论坛在美丽的花园岛国新加坡召开,来自中国大陆各地工商团契代表、近百位中国大陆的企业家和数十位新加坡当地教会牧者及工商界人士参加了国际论坛。 会议在欢迎演讲嘉宾和中国各地及美国、新加坡工商团契代表的仪式中开始。唐崇怀教授、梁燕城博士的出场受到众人的热烈欢迎,而中国各地工商团契及基督徒企业家代表的见证和分享引起当场海内外听众强烈的感动和热忱。北京、天津、广州、深圳、厦门、上海、温州、台州、江西景德镇、云南昆明、山西太原等各地工商团契代表和企业家先后讲解了各自的侍奉与事工,他们的见证使海内外人士大开眼界、引起强烈的兴趣和愿望。…
陈道贤用“羊文化”破译企业发展秘诀 来源:慧聪网 | 秦思宇编辑 | 2009-02-19 11:00:40 更新 陈道贤,索肯和平(上海)电气董事长,高级经济师,中国电器工业百名风云人物,十大中华经济英才,十大创新知识型管理人才。从投资建厂到今天成为工控自动化行业的龙头企业,陈道贤作为企业的创始人,始终以一个学者的角度去审视企业的发展,撰写了《基督教精神与企业文化》、《就电器市场发展趋势谈民营企业战略联合》等重要学术论文;以一个企业家特有的睿智和胆识,在企业改组时确立科技带动发展的思路,提出“生产一代、开发一代、预研一代”的研发理念,成功研发出的七代软起动装置均被列为国家级或省级科技项目,填补了国内多项空白,使企业在强手如林中站在了行业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