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杂志 2013年09月号(总第43期) 文/苏炳森 目录 引言 基督教古典教育简史及其在美国的复兴 为什么是基督教古典教育 在中国发展基督教古典教育的环境与前瞻 发展基督教古典教育需要注意的几个关键问题…
Posts published by “Yadon”
2018-03-19 基督教古典教育 古典教育的27个关键词 编者按: 为什么要了解古典教育的关键词?因为它帮助我们理解古典教育的核心概念,并且使我们在交流时有一个共同的基础,否则可能你在说你的“古典”,我在说我的“传统”。因为词义和丰富意味的丧失,我们已经陷入现代理性主义教育和定义的牢笼,因此恢复古今之对比乃是激活教育的第一步,在此过程中我们盼望历史性的基督教教育传统的复兴。佩林博士(Dr. Chris Perrin)追溯了这些词的词源,它们本身从古至今语义有微妙的变化,当它们的意义失丧时,传统也跟着丢失。所以学习这些词汇也是在学习传统,让我们知晓古人如何理解教育。他列出的27个关键词中,20个从拉丁文衍生而来,另外的来自古希腊语和古英语。不难看出,古典教育很大程度上是古希腊罗马的文教传统,以及从新约、教父起到现今,我们如何在此框架内进行基督化和新一轮处境化(如中国本土)的过程。 1. 派德亚(Paideia):全人教育;文化传承与教化;公民教育。…
本书目服务于基督徒中本科以上直至博士生的通识阅读和自由人文教育的目标。 精读书目: 1.圣·奥古斯丁:《忏悔录》; 2.奥古斯丁:《论三位一体》; 3.奥古斯丁:《上帝之城》; 4.柏拉图:《理想国》; 5.四书(杨伯峻:《论语译注》、《孟子译注》等); 6.莎士比亚《四悲剧》、《四喜剧》,朱生豪译本,可购莎士比亚戏剧全集; 7.《唐诗鉴赏词典》;…
一个人的房间安静,思绪却不止不息,踯躅于进取的激昂和退守的无助之间。在充满喧嚣与桎梏的时代,经由一本书,走近充溢“自由”与“寂寞”的德国古典大学,两相比照,心中的苦闷与不忍,个体的无奈与悲凉,在夜色里,令人深痛。 执教北大的陈洪捷老师,我于2017年11月24日在北京初见,书扉上的签名留下了相识的印记。他在这样一本书里,以引领十九世纪高等教育发展的“德国古典大学观”为主题,探讨德国大学发展的理念与实践,思考中国大学制度引进的中介与凭依,致力于理解现代高等教育的起源和本质。 十七世纪以来的欧洲大学,深陷危机。僵化的课程与沉闷的课堂,侵蚀着中世纪以来大学存续的合法性基石。高等教育的实用取向,在法国表现为高等专门学校的建立,以及古典传统大学的式微。德国的大学,亦处于这种衰落之中,“教学的主要形式仍然为宣讲,即按规定的教材照本宣科并进行解释、评论和论辩……但实际上只是从原则到原则的教条式辩论”。 旧大学的危机,催生了新大学的萌芽。十八世纪中叶,启蒙运动在德国的繁荣,用“人类理性”和“宗教宽容”开启了以哈勒大学与格廷根大学为代表的德国大学新路。“学术自由以及对学术探索的鼓励,可以看作是哈勒和格廷根大学所代表的大学观念的核心内容”。至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诗人席勒与哲人康德,以及谢林,立足时代提出了德国古典大学观的初步表述。席勒以“谋生型学者”与“哲学型学者”对知识界加以划分,认为后者“他们仅以学术本身为追求,而不以学问为达到世俗目的的手段;并能融会贯通、用整体的眼光来看待科学,也正是日后德国大学观念的核心内容之一”。康德则在《学院之争》一文中,论证了哲学院的独立性与特殊使命,认为“它只关心科学的利益,反映理性的声音,而理性在本质上是自由的”,从而与神学、法学、医学院的政治职能相区别。谢林作为另一位代表,反对片面的专业教育,强调“哲学”的学习,从而“使人的精神从片面教育的狭隘中解放出来,使之升入普遍和绝对的王国”。这些观念,为柏林大学的建立与新大学观的形成提供了铺垫。 大学的德国世纪,“生于忧患”。1807年拿破仑大败普鲁士,普国一半国土割让,七所大学丧失,国家限于危难。困境之中,普鲁士锐意改革,洪堡主持的柏林大学建设,即为其中的一项。这所为了重塑德国文化自信与地位的学府,于1810年9月29日正式开办。它强调教学与科研相结合,追求经济独立和学术自由,超越了启蒙思想的功利主义,体现着新人文主义的大学观,从此开启了欧洲高等教育的新时代。 返观洪堡与柏林大学,无法避让“洪堡神话”的褪魅。主持筹办的洪堡在柏林大学开学之前,离开了他的工作岗位,《论柏林高等学术机构的内部和外部组织》作为他的办学纲领,落实的程度也值得怀疑,但他的名字,却永远与那个辉煌的时代关联。深察他的贡献,当在于通过学术圈的勾联,与席勒、施莱尔马赫等人交流,通过行政的职权,实现了理念与制度的互动,奠定了德国古典大学理念与实践光大的基础。 洪堡的大学,兼具双重任务,即“一是对科学的探求,二是个性与道德的修养”,强调“研究与教学统一”的原则。施莱尔马赫在《德国特色之大学断想录》阐述了自己的大学观念,认为大学的目标,在“一种在整体中探求事物的能力和态度”。他用中庸的立场,在“为知识而知识”和“为社会而求知”之间进行调和,“大学追求其科学,遵循科学的要求培养学生,既可繁荣科学,也同样可以满足国家对官吏的需要,而且,如上所述,接受过科学精神熏陶的官吏于国家更为有利”。发表《对德意志国民的讲演》的费希特,也是古典大学理念的支持者。他强调大学是发展理性的重要机构,且神性给人类的启示即依托于大学,科学的修养与道德的修养是大学培养的两个方面。与洪堡不同,他认为大学不从事科学研究,因为“哲学作为知识的纯粹形式关心的是知识的有机整体,而科学研究总被看作是对某一特定对象的探讨”。古典大学的知识观念,在此表现为侧重广泛和整全。 从人物的思想到机构的建设,德国古典大学的特质,集中在修养、科学、自由和寂寞四个核心概念。这种基于韦伯“理想类型”的抽象概括,以一种片面的深刻,抛弃某些,突出一些,从而帮助人们更好地把握德国古典大学。所谓“修养”,它强调人的独立价值和自由发展。作为人的“内在生长”,它对抗“外在目标”,“它体现出一种对永恒的、超越时空的人的理想的追求,具有强烈的宗教意味”;“科学”在德国古典大学观念中,意味着“未被穷尽、而且永远无法穷尽”的事物。作为一个整体,它自为目的,与大学不可分割。尤其,“科学作为修养的媒介也同样具有宗教和神圣的性质”。关于自由,理想主义思想家从个人修养的能动性与科学探索的无穷性,针对国家而提出的要求:“大学观的论者普遍认为国家与科学性质迥异,任何国家的介入都会给科学带来负面作用”。最后的“寂寞”,关乎行为的取向与精神的状态。这种疏离感,表示与政治、经济、社会的适当距离,“寂寞首先与精神的自由相联系,纷扰的社会生活会使人失去其精神的独立性”。当“走出象牙塔”的呼声高涨,如此的态度,令人怀想。 研究的落脚,以韦伯的卡里斯玛理论作为观照,通过对神圣典范和超凡魅力的人物分析,转入卡里斯玛组织的研究。“德国古典大学观这种由精神而制度、由内而外的革命性力量即具有典型的神功特征”。德国古典大学理念的实施过程中,强调纯粹精神的活动,而在“组织化”和“程序化”方面发生欠缺。“德国大学具有一种反组织、反程序化的明显倾向,注重最终的成就和创造,而忽视建立通向目标的程序化规则,大学的学术活动普遍被认为不可置入某种组织的框架之内,是‘不可规则化’的”。这种基于使命与责任的道德感召,充满“以学术为志业”的坚定,在集权的体制内持守自由,发挥了个人的创造与科学的探索,却在组织建设方面陷入困境。当卡里斯玛的魅力褪变为学术工厂的现实,英美式的大学组织,成为了新时代的标志。德国神话,随着一战与二战的硝烟,逐渐沉寂………
文/魏司道 译/赵中辉 所说的基督教教育乃是指以历史的基督教上帝观、人观和宇宙观为其根基与一致原则的教育。此历史的基督教哲学在加尔文主义或改革宗信仰中有极广泛而坚强的表现;基督教高等教育,必须以改革宗信仰的上帝观、人观和宇宙观及其互相之关系为基础。 一、为什么必须要有基督教教育? 此种需要的主因并非在于训练传道人才;训练传道人才的教育机关是神学院,而非一般的基督教大学。 …
法意读书 9月26日 法意导言 近期,多所高校发布“双一流”建设专家评议结果,其中“全面建成为世界一流大学”的评估结果引发了争议。《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认为,该结论突破了中国知识界和舆论场的普遍认识,做此绝对结论并且这样对外发布至少是轻率的,“中国公众对涉嫌浮夸的任何表现都非常敏感、反感”。教育部新闻发言人回应,要看到我们国家高等教育的整体实力和世界一流大学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相当多的工作要做,还有很艰巨的任务,所以对此要有清醒的认识。大学的使命是什么? 比尔·雷丁斯(Bill Readings)在《废墟中的大学》(The University in ruins)中指出,在世界高等教育历史上,封闭系统内力争一流使得所有的大学均质化,只是有利于资本的扩张。在这样的大学里教师科研精力被分散,民族文化内核被消解。高等教育的价值缺位,走向了“虚无主义”,无异于“废墟中的大学”。2021年QS排行榜中英美大学集体下滑。北京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曹宇指出“扎根中国大地办大学”绝不止是一句口号,而是中国大学自身意义建构的纲领,更是中国大学通识教育的价值依仗,中国大学或许不要按照价值虚无的大学排行榜指标来追赶“世界一流大学”的统计大跃进,反而要重视扎扎实实的“教书育人”,接续和发扬“传道授业解惑”的文明传统。本文原载于《读书》2020年第六期,感谢授权转载。…
Dr. Perrin(美) 神圣之路 今天 “如果我们不警醒的话,我们身上‘系统默认’的教学模式将不是古典式的,而是进步主义式的——一种儿童中心的所谓寓教于乐的作秀表演或者干巴巴的讲课、了无生趣的练习卷、不得要领的自习作业、降低难度的多项选择题。我们寻求并且期盼古典式的果子——聪慧、出彩、满有德性和辩才的学生,这是一群对学问充满热爱的学生。但有时候却事与愿违。这可能是因为我们并非一以贯之地运用古典式的方法或进路。我们一路推着学生走——到了另一个生产流水线上——他们通过了各种测试并且得到了所需的分数······” https://mmbiz.qpic.cn/mmbiz_jpg/02cVsxXsrd0V6nsZfcvMGUAZRutNic0R3mRe3mRs003n2A50L8mb4STlWich24gGTDeRveEr0JBA78Bpw70tKvwA/640?wx_fmt=jpeg 基督教古典教育(CCE)的十大教学原则 Ten Pedagogical…
译者的话:赛耶丝生于牧师之家,自幼接受良好古典训练,精通数门语言,文风典雅、隽永。赛耶丝的该篇文章,堪称一份带着解说的“基督教古典教育教育大纲”,是刺激美国基督教古典教育运动的发生并奠定其基本理论方向的文章,值得仔细品读、分析。 「 资格 」 我的教学经验少之又少,却来谈论教育,我确实应该假定这是一件无需为自己辩护的事。因为我这一做法与当前的舆论环境相符合。主教们发表对经济问题的看法,生物学家谈论形而上学,无机化学家谈论神学,一些不沾边的人坐上了需要高度专业能力的部门职位。平庸、直率的人在报纸上写文章,说爱泼斯坦(Epstein)【译者注:爱泼斯坦(1880-1959),英国著名雕塑家。】和毕加索(Picasso)不懂绘画。在一定程度上,只要批评出自合理的谦逊,这样的行为就值得称赞。过度的专业化不是件好事情。为什么彻头彻尾的外行,有资格对教育问题发言,这还有一个绝佳的理由。那就是,虽然我们都不是专业的教师,但我们多少都接受过教育。即便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学到的人——也许特别是在我们没学到什么的情况下——我们的讨论依旧可能具有潜在价值。 恰当的说,我试图处理的主题关乎教学。但是,我提出的改革方案不大可能付诸于实践。不论是父母,还是师范学院,或者考试委员会、学校董事会、教育部,没有人会有片刻的赏脸。因为我的方案是: 如果我们要塑造一群有教养的人,使他们可以在现代社会复杂压力下还保留思想(intellectual)上的自由 , 我们就必须将进步的车轮倒转到四五百年之前,回到中世纪晚期…
路易·伯克富,荷兰裔改革宗神学家,曾先后就读于加尔文神学院和普林斯顿神学院,师从霍志恒、华菲德。而他自己又是范泰尔的系统神学老师。1931年,伯克富曾担任加尔文神学院的院长,任期13年。他的《系统神学》在全球神学界影响很广。下文选自他的基督教育讲座。 https://mmbiz.qpic.cn/mmbiz_jpg/7d1M0sQ7gRqOaEGT5jSt0iaN1xRoH5OH8GqUfsEdEqmATvibql0OpPMC9YIN8csudiciaNHaD0OUrk5Iqpe7SuZLPQ/640?wx_fmt=jpeg 世俗教育的危险 伯克富在讲座中首先介绍说,他认识到美国需要建立一个基督教教育的体系,这是从他自己在荷兰所经历的祝福中学到的:“对荷兰的改革宗人士来说,基督教学校是一个不可估测的祝福,对他们的国家也同样是一个祝福。”他说,要让下一代确信基督教学校的绝对必要性。 与范泰尔一样,伯克富回顾了世俗公立教育中的两种危险: 第一,公立教育系统天生具有国家主义倾向( nationalism )。 “国家的至高关切是将其公民焊入一种合一中,要发展出一种国家精神、一种国民品格、一种国家的公义感……并相信未来的福祉、内在力量和国际声誉都取决于此。国家因此建立和维护一个公立学校系统,为穷人富人提供平等机会,是由全民(税收)支付的。”…
目前普遍脱离信仰的世俗教育理论一方面并不能够提供给基督徒正确的教育观,另一方面却提供了各种背离信仰的世界观来影响教会。当下中国基督徒所面临的处境和问题与哥尼流·范泰尔(Cornelius Van Til,1885-1987)所处时代具有很多相似之处,中国教会正处于一个类似的历史契机。范泰尔曾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到三十年代作过四次关于基督教教育的讲座,收录在《基督教教育基础:对基督徒教师的讲话》一书中, 这些高瞻远瞩的讲座内容应该对教会教育工作者是很宝贵的借鉴。 一、这是一个值得努力的方向 二十世纪二十到三十年代,美国基督教教育刚处于萌芽阶段,很多教会还未认识到建立基督教教育系统的必要性。为了让更多人开始思考基督教学校的必要性,范泰尔在各处演讲的基调都是论战性的。同时,这些讲座的内容又是鼓励人心的,因为已经开始有越来越多基督徒教师渴望尝试一种公立学校之外的办学模式。 范泰尔鼓励这些基督徒教师: 万军之耶和华会记念他子民的微薄之力,靠着主的恩典,在这一方向的努力是值得的。 他也鼓励这些基础教育者,要看到用主的教训来滋养下一代是需要洞见和眼光的,因为他们需要教授的内容是借着整个创造的秩序,借着每一段人类历史、经历和思想。这是一个令人心潮澎湃但又非常具有挑战性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