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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教徒的团契观(利兰·赖肯)

清教徒的团契观

利兰·赖肯

清教徒削弱了体制性教会的教阶等级制度和固定庆典礼仪的影响,建立了一种充满活力的、动态的教会,在这样的教会里,圣徒在对上帝的敬拜中所形成的团契成为教会生活的核心。

重视团契可以从清教徒对教会的定义中看出来。例如,威廉·埃姆斯将教会定义为“信徒们因特殊的凝聚力聚集在一起的社团,以操练圣徒间不停歇的沟通”。另一位新英格兰清教徒将教会定义为“一个借着与上帝和彼此之间的圣约结合在一起的团队”。

在国立教会系统中,地方教区机械性地决定教会组织,清教徒用另一种理念逐渐取代了这一系统,即教会由会员自愿选择而从社区里“聚集”而成。这种自由精神贯穿在威廉·布拉福德总督对普利茅斯教会的描述之中:“主的自由子民在福音的团契里,自己(凭着主的约)组成了一个教会的实体。”

清教徒会众非常强调民主精神而不崇尚教会秩序的等级制度,这使得强调教会生活的团契特性变得很容易。几年前我访问约翰·班扬年轻时所在的教会,导游指出,这所原来的天主教教堂前部有一个侧门,专为教士所用,以尽量避免和平信徒接触。与此成鲜明对比,理查德·席布斯将教会描绘为一所医院:

“基督的教会是一家公共医院,其中所有人都患有不同程度的属灵疾病;为此,我们彼此之间都应该操练智慧和温柔谦卑的精神。”

前面我提到清教徒强调教会的属灵特质。它所引出的一个结果是,属灵的亲密情谊,而非体制性的会员身份成为信徒之间真正的纽带。基督徒的属灵交通是清教徒所倡导的伟大主题之一。奥利弗·克伦威尔的同族人威廉·胡克说:“同一条恩典爱索将天下所有敬虔者的心连接在一起。”托马斯·瓦特逊用同样的比喻说:“上帝的孩子们通过爱的纽带结合在一起,就像身上的所有肢体通过神经和韧带结合在一起那样。”难怪理查德·席布斯将退出基督徒团契视为“极大的恶行”。

毫无疑问,这种对团契的重视是由清教徒生活的文化环境所导致的,当时,清教徒是常遭迫害的少数派(或者说,在新英格兰他们是旷野边缘的人)。他们几乎是被迫去追求一种教会内的教会生活。就像其他少数派那样,他们因效忠于一个共同理想而结成紧密关系。托马斯·凯斯(Thomas Case)在监狱中写道:“哦,当我们被剥夺了参加圣徒聚会和安息日礼拜的权利时,我们是多么渴想这些聚会敬拜啊。”托马斯·杜利特尔(Thomas Doolittle)说道:“基督的群羊是喜欢群居的”,他们“喜爱和羊在一起,不喜欢和狼在一块儿”。

清教徒团契观的一部分是相信基督徒可以彼此施以有益影响。在属灵上相互扶持成为清教徒的主要理念之一。席布斯赞赏“圣徒们的甜蜜交通……在圣洁之路上彼此坚固、互相勉励”,他还说,基督徒能“吸引、促使其他人去爱……最佳美之事”。托马斯·瓦特逊建议,应“常与已被称义的人在一起,借着他们的安慰、祷告和圣洁的榜样,他们可以帮助你成圣。信经里所说的圣徒相通,应该体现在我们团契里”。

清教徒希望其他信徒活出最好的属灵生命,明白了这一点,才能理解清教徒团契中的劝勉和纪律。塞缪尔·瓦德在日记中写道:

“当你看到那些可怜的人全力以赴奔向罪孽时,为他们哀哭吧,但不要侮辱他们。用尽可能温柔的方法来挽回他们,不要使用粗暴的言词来激怒任何人。”

罗伯特·寇奇曼(Robert Coachman)指出:

“活在这样一个团契内,在弟兄们如此关爱的目光注视下,于是就不愿再继续犯罪而使大家感到痛苦……这实在是莫大的荣幸。”

清教徒视教会为那些委身于基督并相互委身之人的团契,这一教会观唤醒了清教徒某些最深邃的情感。理査德·马瑟将教会描绘为:

“基督徒的团体,因上帝大能和怜悯的呼召来与基督团契,靠着祂的护佑一起生活,靠着祂的恩典而共同持守信仰合一、弟兄之爱,并且……使自己与基督联合,也彼此相连,靠着圣灵的恩助,一起圣洁地敬拜上帝、彼此造就。”

(选自《入世的清教徒》,杨征宇译,群言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