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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利米先知

  英國清教徒,為了尋求信仰自由,移民美洲。他們注重信仰的傳播,而且具有遠見,要為信仰植下根基。    1620年,五月花號航抵美國。 建立社區以後,首先即興築教堂,作為聚會的場所。每逢主日,各家庭相率同往教堂聚會,也是教育的地方。於是,家庭,教會,學校,合而成為堅固的“金三角”。    1636年,哈佛牧師(Rev. John Harvard, 1607-1638)在新大陸建立第一所高等學府,學生一百二十名,屬教會管理。後來為了紀念其創辦人,命名“哈佛學院”(Harvard College)。發展成為著名的哈佛大學(Harvard University)。    美國東北部海岸一帶,是早期英國移民首先登陸的地方,所以稱為新英格蘭地區。以後發展成為文物薈萃之區;早期的國外宣教士,多出自那裏。晚至十九世紀,美國全國的學校教師,還是有百分之八十以上,來自新英格蘭地區。    中國的山東省,與美國的新英格蘭相似,稱為鄒魯文物之邦,因為是孔孟的故鄉,二千多年來,在中華文化上佔重要地位。及至十九世紀,西方宣教士東來,山東半島成為西方文化的發昫地;特別是在兩個庚子之間的六十年 (清道光二十年至光緒二十六年,1800-1900),可謂獨領風騷,曾是催動中國現代化的溫床。
    傳福音與教育並重
  1860年,北京條約,開放登州(今山東蓬萊縣)等口岸為商埠,並准洋人入華傳教。基督教美北長老會,差派倪維思博士夫婦(John Livingston Nevius, D.D., LLD. 1829-1893)來華。他們於1854年先赴寧波及杭州工作,後於1861年到登州。    倪維思極有遠見卓識,是近代教會增長理論的創始者,也是“三自”(自立,自養,自傳)原則的先驅;後來發表其著名的“倪維思計畫”。    他看到有一座殘破的觀音堂,因為佛教當時在山東式微,無人使用,他就買了下來,在那裏開始工作。他觀察到中國婦女受壓迫,多不識字,纏足持家,閑暇就求神迷信,情形十分可憐,應當是傳播福音的對象,也可以使他們受教育,並學習維生的技藝。1862年,所辦的女子學校開學,僅有兩名寄宿生,以後才逐漸增加。這在當時的中國北方,已經是創舉。

狄考文博士
   1863年,賓州狄考文博士 (Calvin Wilson Mateer, D.D., LL.D., 1836-1908) 夫婦,偕郭顯德博士(Hunter Corbett, D.D.,LL.D., 1835-1920)夫婦,由長老會差遣,同乘機帆船,自紐約至上海,轉往煙台,再抵達登州。初到的一年,潛心苦學中文並了解中國文化。    1864年,倪維思因夫人重病,返國就醫。狄考文夫婦剛好趕上接替他的工作,掌理登州教區。狄考文的同鄉郭顯德,去煙台定居工作;狄考文夫婦留在登州。    還只有二十八歲的狄考文,正是青年有為。他初履風俗文化完全不同的中國,看到那老大古國的貧弱落後,正是因為教育不普及。在美國的經驗,是教會與教育並重;這也是自中世紀以來,在歐洲的作法:教育就是宗教教育,理當是教會的事業。現在,他心目中的負擔,更是科技教育:
  傳福音不止是救人的靈魂進入將來的天堂,      也要救人的肉身脫出現在的地獄。
  於是,將已成立的女校,遷往督察院北,交由漢學教習于錫晉長老管理;狄考文夫婦則集中力量,在原觀音堂四合院的地址,創辦男校蒙養學堂:“蒙”是啟蒙,“養”是寄宿並教養,為將來的學院立下根基。是為1864年。    當時風氣未開,創辦洋學堂的艱難,是我們現在很不容易想像得到的:如何有學生肯來就讀?克服華人文化上和觀念上的距離,自然是第一道難關。其次,讀甚麼?要編訂,翻譯課本,釐訂課程,制定規章。還要克服的,是宣教士和差會內部的歧見:有人認為辦學並非宣教要務,甚至認為會妨礙宣教;好像教育阻擋福音,無知是信仰之要素。這在今天自然不值一笑,在當時的人,會反因為果,很難接受異論。幸而師資不成問題:當時的長老會宣教士,多學識淵博,不僅能合格充任教師,而且勝任編寫課本,於是在中國譯員和學生協助之下,中國有了第一批現代教科書。在那時的中國,物理,化學,都沒有課本,橫行左起的書籍排列,還未見過;甚至數學的阿拉伯數字(實是印度數字),更沒有流行。這是說,連這些基本的東西,都得從頭一一開始教導。狄夫人邦就烈女士(Julia Brown Mateer), 除教授史地課程外,還為中國開闢了西方音樂的途徑。她編寫了樂理啟蒙,制訂了樂譜,音符,教導學生欣賞,演唱,以至創作歌曲,並收集民間曲調,配以新詞傳唱。中國教會本色音樂一度流行的“山東調”,和數字樂譜,就是這樣開始的。
    中國第一所大學
  在學校初創時期,不僅免收學費,還免費供應學生飲食,住宿,衣物,書籍,文具,以至回家路費等,以吸收貧苦學生就讀。即使這樣,學生往往因為早婚,未畢業而退學,甚至棄學“逃亡”;所以“逃學”不僅是曠課而已,真的是逃走不見了。這些事,現在聽來簡直是奇聞,當時卻不乏其例。也有的庸劣不堪造就,而勒令中途退學的。    但狄考文與其同工教員,不僅學識淵博,而且辦學認真,艱苦卓絕;對學生則教導有方,親愛如同子弟,因而發展成高水準的中學。    1875年,英國浸禮會宣教士李提摩太(Timothy Richard, 與狄考文商談,協議將在登州的房產讓與長老會辦學,而長老會則將其在青州夥巷的的學校,讓予浸禮會。以後,1881年由懷恩光(John Sutherland Whitewright, 1858-1926)開辦中學名為培真書院;繼由庫壽齡(Samuel Couling, 1859-1922)接任發展,改名為廣德書院。李提摩太熱愛中國,精通中文,向差會建議在中國每省設立一所基督教學院,不獲接納,後悒悒離開英浸禮會差會,專從事文化工作。    長老會在登州校舍增廣,規模益具。 1882年,決定增設高等科,創立大學,定名為“文會館”(Tengchow College);取以文會友的意思,“館”字除館舍的意思外,還是College的音譯。經美北長老會批准,並籌維經費。是為中國第一所現代大學。    那時,狄考文已差派畢業生在山東各地傳道興學,建立中小學六十餘所;郭顯德則在膠東各地,創設中小學四十餘所。所以文會館成立,學生來源已不再成為問題;許多鄰近州縣的學生,聞名前來求學,也有少數來自省外。    文會館的成就,引起中外人士矚目。美北長老會予以重點支持;不僅增加物力的投入,也有人力支援,差派傑出學者來華。狄考文的四弟狄樂播(Robert M. Mateer, 1853-1921)夫婦在其兄感召動員之下,於1881年至登州,從狄考文學漢語,並汲取辦學經驗。狄樂播在1883年,去到濰縣,開辦格致院和文華館,完全採用文會館的教材和體制;並購地建校,成為以後廣文大學的基礎。赫士(Warson McMillen Hayes, 1857-1944),於1882年到登州,在文會館任教, 後且接任館主(校長)。柏爾根博士(Paul D. Bergen, D.D.)繼來,加他們的二位夫人,與郭顯德,梅理士(Charles Roger Mills, 1829-1895) 等人,教師陣容堅強。路思義(Henry Winters Luce, 1866-1941)較遲1897來到;次年,其子魯斯(Henry Robinson Luce,1898-1967)生於登州,山東簡稱“魯”,他取名“魯斯”,而不跟父親姓魯,也許原因在此。他以後創辦了時代Time(1923),幸福Fortune(1930)和生活Life(1937),成為大新聞企業家。著名的丁韙良(William Alexander Parsons Martin, 1827-1916),亦曾在文會館任教。還有其他學者多人,或先或後,或久或暫的擔任教席。    1890年以後,狄考文眾望所歸,受推選擔任官話和合譯本聖經委員會主席,主持中文譯經的劃時代工作,由赫士繼任校長。狄考文於1908年逝世時,僅見到新約全書及詩篇的出版。(後由富善博士Chauncey Goodrich, 1836-1925 任主席,繼續完成翻譯,並於1919年出版。)    文會館的昔日規模,雖然不能與現今的大學相比,但其師資設備,都是第一流的,有文,理,工,化各科,儀器齊全。加上師生都是一時英秀,造就出不少人才。    早在1882年,狄樂播在濰縣開辦文華館和樂道院,校舍廣大,狄考文就着眼於文會館遷併。那知到1900年時,義和團亂起,樂道院變成了一堆瓦礫!在那次震動世界的大變亂之中,由於山東巡撫袁世凱加意保護洋人,山東傳教士得免於傷亡。拳亂招致八國聯軍之役,結果,中國賠款四億五千萬兩銀子。全美國教會聯合抗議,迫使政府不接受賠款,全部三千二百九十三萬九千零五十五兩,用於在華興辦教育;從其中撥歸濰縣樂道院一萬四千七百七十三兩;美國長老會復在本國募集三萬餘兩,用以復建;匹茨堡信徒共捐助二萬六千一百二十五美元;山東巡撫袁世凱,再予地方賠償四萬五千兩。加上狄考文歷年積蓄用於文會館的發展費,成為一筆可觀的資金。    那時,青島已闢為商埠,膠濟鐵路亦已完成;濰縣位於膠濟鐵路中心,發展前景極為良好。於是,美北長老會的登州文會館,與英浸禮會在青州的廣德書院,協議遷併至濰縣,校名各取一字,合成為“廣文大學”,其英文校名則為(Shantung Christian University),校長為柏爾根博士。於樂道院原已廣大的校址,增購西北毗連土地一百六十餘畝,建成宏偉壯觀之校舍;醫院經過重建,也更為寬敞,設備齊全適用。大樓中央的鐘樓,高達百呎,禮堂可容六七百人,餐廳可以供四百餘人進餐,有完美之圖書館及閱覽室,藏書豐富,有物理,化學,生物試驗室,並有一座先進的天文台,邉訄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