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茂华
来源:作者赐稿
来源日期:201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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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读欧美的小说诗歌,书中描述人物内心灵魂、涉及到宗教情怀的地方,常常引起我的好奇心和兴趣。而由此对于基督教衍生出来的西方文化如精美的绘画艺术、巍峨的教堂建筑欣赏不已,尤其对那种如天籁的教堂音乐、唱赞美诗心往神驰。应该说,我对基督教充满了好感。可是当我几十年后真正进入教堂,第一次祈祷、敬拜开口唱赞美诗,突然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它让我想起唱《东方红》,浑身起鸡皮疙瘩。这种顶礼膜拜怎么和拜希特勒拜斯大林、以及文革时期的毛崇拜何其相似乃尔!又譬如称上帝为大君王、元首,信徒又自称是上帝的奴仆、子民,天哪,怎么仁慈的上帝也长了一张专制者的面孔?这起码违背了我对自由主义思想认同的原则。我本人开始接受基督教信仰时,曾是充满了质疑和保留的。
那么,崇拜上帝是否与崇拜领袖或英雄相同,基督教信仰和共产意识有无共通之处,马克思创立共产主义时为什么要批判宗教?随着进一步的读圣经、过教会生活,我的感悟和思考也是一点一点的渐进深入的。想从以下几个方面谈谈基督教信仰与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异同。
崇拜神与崇拜人
崇拜,意味着人的一种向上仰视的心理态势。甘心降卑、俯首在被崇拜的对象面前呢喃颂赞,希望渺小软弱自身藉此得以提升到一个更高的境界,崇拜本质上是一种宗教意识,亦是人的本能情感,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宗教的种子。汤因比就说过,人类的宗教情怀是不可剥夺的。
举头三尺有神明,古代中国人在《诗经》里颂唱:“皇矣上帝,临下有赫”,翻译出来就是,伟大呵上帝,洞察人间一切。而不管有无宗教信仰的人,当其遭遇困顿绝境都要喊“天哪、天哪”,还有世人常说的“天时”、“天道”、“天命不可违”、“天理不容”、“天机不可泄露”等,难道不都说明从古到今的人在灵魂深处承认上帝的权柄和大能么!基督徒崇拜上帝,承认天地之上有一个至高者,他创造、统管万物,是一切公义真理、道德规范的源头和终极。基督教承认人性的局限,使人知己罪而悔改更加向善,顺服于基督的慈爱仁义,灵魂得救有安慰,让你活得尊严有人样,效果是给人生社会带来安宁和平。
上帝在高天之上,他只管住你的灵魂,却永远不会妨碍侵占你世间的权益,因此崇拜上帝是有益无害、绝对安全的。当然也是美好的。
人人都有崇拜的心理因子,但崇拜的对象大有区别的。有一句大家曾经熟悉的话:“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体现出无神论者不敬天地鬼神的豪气或者张狂。可是真正无神论者是最不容易当的,甚至是没有的,往往不信天上的神明,就可信世上的任何东西。譬如“不崇拜上帝,就崇拜皇帝”就是一例,这样的唯物主义者其实有所畏惧的:他畏大人、畏枭雄豪杰、畏僭主领袖、畏一切骑在头上比他“伟大”的人间偶像。于是“巨人”一挥手叫你跟他走,你就是一只虫豸或一颗螺丝钉。集千万人的崇拜为一人所用,巨大权力由此而产生,他就是你的“神”!这样的“人神”会以革命、人民的名义支配你的灵魂、侵占你的权益,挟制民众变成工具或奴隶,窃取国家民族的权力将其带入黑暗深渊之中。把人当作神来崇拜,直接结果便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懂得这个道理,我们就知道为什么林达要说“总统是靠不住的”,布什讲演说要将“权力者关进笼子里”。
而众所周知共产主义制度的国家,以搞群众运动起家、宣传对领袖个人崇拜是其统治的基本手段。从斯大林、毛泽东、波尔布特到现今的金正日、卡斯特罗,哪一个不是站在神坛上被民众崇拜成魔王。被愚弄了六十年的中国人,哪一天普遍能认识到人性是有限有罪的,英明领袖是靠不住的,哪一天才能灵魂醒悟、有起码的人格尊严,才能在中国的土地上真正站起来。
《圣经.创世纪》里,古蛇诱惑亚当夏娃不听上帝禁令,吃智慧树上的果子时说道:“因为神知道,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们便如神能知道善恶。”这里的关键在于“便如神”,人间的英明领袖们,个个都成了能替我们分辨善恶的“神”。——撒旦的诡计成功。
理想与天堂
人类需要在平等的基础上交往,这是圣经所赞同的,旧约新约上有大量的事例可以说明。耶稣道成肉身成为贫穷木匠的儿子,于世上传大爱的福音,特别体悯困乏弱势的群体,为穷苦人治病,且对当时社会的黑暗不公不遗余力的谴责,充满了平等的精神。如路加福音里经文说道:“他叫有权柄的失位,叫卑贱的升高,叫饥饿的得饱美食。”又多次指责法利塞人“侵吞寡妇的财产”在雅各书也说“富足的人……只是积攒钱财,工人们给你们收割庄稼,你们却亏欠他们的工钱”。耶稣爱穷人的事例,圣经里记载俯拾皆是。
另外我们知道,共产主义理论的 建立,是以指斥资本主义社会从政治经济上对穷苦大众剥削和压迫、极力批判资本主义社会中不公平为基石的。因而提倡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用暴力斗争,推翻资本主义制度,消灭地主资产阶级,从而建立一个没有阶级剥削压迫、平等的新社会,再进一步解放全世界,最终使人类达到一个“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共产主义人间天堂。这样的理想不可谓不美好,它曾吸引了千万仁人志士为之奋斗献身。这样的理想和基督教的公义、平等普世价值理念确有表面相似地方,那么二者是否相通呢?
就像考察一个人的品性好坏不能光听他怎样表白,更要看他待人接物处事行为一样。“理想”可以标榜得光鲜明亮,如何实现理想的手段才至关重要,因为这更能说明事情的性质。共产理想的实现是以划分阶级、肯定暴力斗争,打破人类几千年来形成的文明传统和社会秩序为代价的,所谓无产者“打碎的只是锁链,而得到的是全世界”。这种暴力斗争是建立在人为的阶级对立和仇恨的基础上的。革命、暴力、牺牲千万人的生命推翻一个不完美的旧制度,建立一个更加专制残酷的新制度,正义、光明在哪里呢?但这就是近一百多年来俄罗斯、中国及其他共产国家的历史事实。
从上面引证的经文里,我们也可看出,圣经里虽然也谴责富人,指出社会的不公义,但上帝是以人性有“罪”这一点为基础的,并且不以富人穷人、不以阶级划分来判别好恶的。在上帝神性的标准下,一切人都是罪人,凡接受基督十字架救恩的,同样不分阶级贫富,都可因信称义,归算为神的义民。圣经中记载的基督徒,有富人、也有穷人就是例子。
基督教是宣扬大爱的宗教,要求不但要爱你的家人、邻居,甚至要“爱你的敌人”,体现出神的慈爱包容无边。爱敌人,虽然是对信徒极高的道德要求,使人不容易做到,但它至少是引导世人向神性奔跑努力的标杆。更重要的是它透露出基督教一个理念:化解人心的仇恨,反对以暴易暴导致的冲突不息。基督教讲平等精神,耶稣也反对社会不公,但他决不宣扬仇恨、你死我活斗争,而是用仁慈的爱、博大宽恕的道德,以此一点一滴、渐进的改变人心社会。
曾经有人提出,圣经里也实行过共产式的生活。引证的经文便是“使徒行转”里说“信的人都在一处,凡物公用,并且卖了田产、家业,照各人所需的分给各人”,“那许多信的人,都是一心一意的,没有一人说,他的东西有一样是自己的,都是大家公用”。这里的确有与共产理念相似的地方,但这样的共产生活是因信仰和爱为基点、自愿聚集的,并不具有制度强迫性。而共产主义的“共产”是对有产者的强制剥夺、通过斗争化私为公的制度。恩格斯在一篇文章里说道:“他们最喜欢的公式就是‘基督教就是共产主义’。他们竭力想用圣经、用最早的基督徒过的就是公社式的生活等话来证明这个公式。……如果他们真是最好的基督徒,那他就会对圣经有更正确的理解,就会相信即使圣经里有些地方利于共产主义的解释,但是圣经的整个精神是同共产主义、同一切合理的创举是截然对立的。”
基督教信仰里的天堂,是指耶稣第二次降临、末日审判世界后得救圣徒最后归宿,那里是圣洁快乐的福地,如启示录说:“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上帝的子民在那里享受与神同在、无限喜乐的永恒之境。圣经里通过保罗的口明确的说出天堂在“第三层天”上。
而地上有天堂吗?根据马克思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声称发现了从过去到将来人类历史进程的规律,就是随着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辩证互动,人类社会形态从原始社会发展到共产主义社会有其必然性。而“一个完美新社会来临”共产主义理想社会里,完全消灭了剥削、不平等,生产力高度发达、物质精神生活极大丰富、个人得到全面发展的状态,一幅人间天堂的图画。如果说这是一种美好愿境,人间乌托邦理想,那还是有其审美意义的。可是一旦将其上升为必然性的历史规律,并规定以此为整个人类的行动实践和目标就令人惊讶了。道理很简单,世界复杂纷纭、社会事物万花筒般变易不居,除非巫师或神仙,谁也难预测将来的世界,人类世界每秒都在发生大小变化,就连明天、下一星期的事情都不能有定准,何况千百年后事!人间天堂的依据何在呢?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中国有一著名口号:人民公社是桥梁,共产主义是天堂。宣布中国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结果是以饿死几千万人而告终。六十年代苏共领袖赫鲁晓夫有一说法很有趣,他说共产主义就像地平线上的太阳,又大又鲜艳明亮,可是看得见走不到。
不信唯灵宗教里的天堂,于是众多唯物主义们便拜倒在那飘渺的人间天堂之下。
原罪与新人
原罪不是指人类原有的罪。上帝造人时按照神的形象造的,因此是无罪的。根据圣经.创世纪的记载,由于始祖亚当在伊甸园违背了上帝的嘱咐,偷吃禁果堕落犯罪,于是“罪从一人进入了世界”,人类从亚当承袭了败坏的心、朽坏的身体,原罪的影响临到世上一切人。人深深的罪性,是一切邪恶行为的源头起因,造成冲突纷争的世界。正因为如此,上帝怜悯世人,派下第二个亚当耶稣道成肉身来到世上传福音,以十字架为挽回祭,救赎世人灵魂,使其悔改信主,重生得救,圣灵在其心中做超自然的工作,造出新生命。正如圣经.哥林多后书里说:“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的人。旧事已过,却变成新的了”。在基督里做新人,是自觉自愿在灵魂里改恶向善,以基督的真理、公义为标杆的人生过程,乃美好良性积极向上的人生。
基督教里的罪人和新人的观念是道德意义上的,并指向一切世人,不分种族国家阶级,因此它具有普世、超越的价值。
马、恩共产理论著作中并未有“原罪”一词的提法,但按其阶级斗争的理论,无产者是被压迫、被剥削的阶级,起来打倒有产阶级、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具有合法性,在“劳工神圣”、“劳动人民最干净”的口号下,无产者的品德先天优越于有产阶级。而地主资产阶级按照社会经济地位划为剥削者,,剥削有罪,所以资产阶级具有“原罪”,属应被推翻打倒的阶级。所以毛泽东在《中国各阶级的分析》一文中,明确的将地主资产阶级列为革命的敌人。不仅如此,还将一般的知识分子、公务员、律师等列为小资产阶级分子或资产阶级的附庸,同样因其身份先天具有原罪,是在无产阶级专政制度下需要长期改造的对象。苏共斯大林的大清洗,毛从延安时代的整风运动到49年以后搞的镇反、反胡风、反右、文革等祸害千万人的政治运动,整治的理由就是他们属“阶级异己分子”,身上有“原罪”。这种因“原罪”而需要改造的人,当然属于被专政的对象、或随意剥夺其人身权利的贱民。这样对人的改造是强制性的,不接受就是无产阶级的敌人,接受改造中少数能被认可的,就成为无产阶级的新人。这种“新人”必具的品格是一切服从于党和领袖的意志,彻底否定自己个人利益成为一人、一党的顺服工具。在这样的理论体系中之罪人、新人,和基督教里道德意义上的罪人、新人完全不同,它更多是一种社会身份,并且不具有人格尊严和人权的。
委身与舍己
关于人格人性更新的问题圣经里有详尽的剖析,基督教是将此与舍己和委身连在一起的。一个在基督信仰里重生得救的人,心志被更新、价值观改变后,生活不再以自我为中心,而是以基督公义、慈爱的真理为人生最高准则。基督替他而死,他就应当为基督而活。基督徒的生活属神的生活。圣经.哥林多后书里说“原来基督的爱激励我们……并且他替众人死,是叫那些活着的人,不再为自己而活,乃为替他们死而复活的主活”。这里明确的说出基督徒向上帝的无我委身的心志和精神。宗教信仰是甘愿服从那至高者的命令,否则就不是信徒。
在共产理论体系里,社会成员的人格更新不仅指敌对阶级,在实施中事实上是针对一切人的。所谓的“兴无灭资”的思想改造,要求每个普通人都应当具有无产阶级的思想人格而成为共产主义“新人”,这种崭新的人格也建立在“无我”、“舍己”的基础上。用毛的话来表达就是“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一刻也不脱离群众,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而不是从自己的小集团或自己个人利益出发。”在《纪念白求恩》一文里,更是表达出对这种新人格忘我精神的最高赞誉:“白求恩同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表现在对工作极端负责任,对同志对人民极端热忱……我们大家要学习他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这种“政治无我论”的要害是以所谓的集体意志取代个人意志、以个人委身于集体作为共产主义的人生目标来追求。群众、集体、人民、大公无私这些闪耀着道德光辉的词语极具魅惑力,人的灵魂多么容易被喊着这样词语口号的人或集团所掳掠。这样的口号希特勒、斯大林、毛泽东、金日成都喊过,也正在被当今的利益集团的代言人所倡导利用。专门“以天下之大公为我之大私”大盗野心家,最需要这样无我的政治委身!
最典型的被誉为共产主义战士的雷锋,在日记里写道:“我要坚决听党的话,一辈子跟党走。对党有利的话、有益的事,我要多说、多做;对党不利的话,没益的事,我坚决不说。不做。我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永生为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这里不难看出,忘我舍己、为人民服务就是向党效忠,顺理成章当然也是向党的领袖委身。牺牲个人的极权主义人格由此而产生。极权主义人格可以假道德高尚的名义,但其实质乃服从统治者需要的政治人格。
因此把一切献给党、献给领袖,和把一切献给上帝是不同的。前者的忘我是不自觉或被迫的,导致一种凡人献给“伟人”的政治人格。后者的委身是自觉甘愿的,指向神性的道德人格。上帝是公义无私、圣洁无罪的,可以将你引领入真理和光明之境。而不乏权欲私欲的领袖、伟人这种“难以管教的公民”是靠不住的,可以把你带进灾难深渊。
经验告诉我们,做上帝的奴仆和做人的奴仆,其行为性质乃冰炭不同炉,结果更是南辕北辙。
把基督教的天堂搬到人间
其实 共产主义理论在马、恩创立之初,没有人把它看作是一种宗教,它只是一种政治经济学的理论。二十世纪初自从列宁建立了第一个共产主义国家,以及后来东欧、亚洲相继建立起来的共产国家里,有西方学者发觉共产主义推行的实践过程中有强烈的宗教色彩。例如罗素就常将共产主义看作一种宗教,在其《西方哲学史》里他把共产主义的一些表面形态与基督教作比较。他认为“辩证法唯物主义”就是共产主义的“耶和华”,“马克思”就是“弥赛亚”,“无产阶级”就是“选民”,“共产党”就是“教会”,“地狱”就是资本家应受的惩罚,“千禧年”就是“共产国际化的日子”。在列宁以后的斯大林、毛泽东、金日成等几乎所有的共产领袖搞个人崇拜的狂热中,宗教色彩更加突出,岂止是“弥赛亚”救世主,已升格成天上星宿、人类的“大救星”了。倡导唯物主义、标榜无神论的国家,却造出了一尊尊的人间“神”让千万愚众来膜拜,岂不咄咄怪事。
正因如此,生活在共产国家里的人,曾经疯狂崇拜假神,对偶像崇拜有深入骨髓的痛苦记忆。即使如今心智已觉醒的人,要进入基督信仰去崇拜天上真神,确实非常容易产生心理障碍或抗拒。我的一位文化人朋友,早已走出了共产迷信。他说:基督教仁爱的理念很好,但崇拜耶稣很可笑,基督徒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偶像来崇拜而已。像他这样只看仪式、不问内容,只看“崇拜”二字,不分“对象”、将神与人混为一谈的不在少数。我理解他们,因为自己也有过如此的心路历程。这也是我写这篇文章,想弄清共产意识和基督教信仰区别何在的原因。
前些年读过一幅油画,印象深刻至今难忘。画的中央有伟大领袖毛泽东正面站立,一手叉腰间、另一手戟指下方,脸上有使唐宗宋祖“俱往矣”的一代枭雄之豪气。在毛身后,或明或暗光影中,画有十几名近现代世界上政治、文化名人像:卢梭、尼采、马克思、恩格斯、希特勒、墨索里尼、列宁、斯大林、金日成、卡斯特罗、波尔布特……,几乎囊括了现代无神论的思想家和极权主义国家的领袖们。这些“人神”或魔王,组成了历史的链条阵势,严重影响了人类社会的进程。他们还同襄共举完成了一件事:打倒上帝,消除基督教!——画面上毛泽东左手指向脚下地方,横卧一具十字架上耶稣的身躯。我读画面,眼光久久停留在那耶稣枯瘦而悲悯的面容上,心智受到莫名的冲击。当时我并不是基督徒,但我读懂了它:苍天已死,‘红’天当立。彻底的唯物主义是无所畏惧的,打倒几千年的宗教文明传统,打倒天上神灵,世间的“人神”取而代之,就如毛泽东及同道们。一百多年来,无论西方东方兴起“拜人”图腾,导致人类受这种“巨人”的蹂躏,哀鸿遍野、血海尸山,至今祸害连连。
马克思无情的批判资本主义制度,建立了共产主义意识形态,而这种批判首先是对宗教的批判为前提:“宗教是麻醉人民的鸦片”,“宗教是统治阶级的专有工具”,是我们熟悉的观点。既如此,为什么共产主义又会有如此强烈的宗教色彩?这是一个大问题,不是一篇小文所能说清楚的。马克思本人六岁受洗,十六岁行坚信礼,全家都是新教徒,基督教理念对他创建共产主义理论应该有很大影响和启发。基督教有几千年的历史,共产意识有一百多年时间。有人这样认为,共产主义理想其实是马克思把基督教天堂搬到人间。我想这是有道理的。
2009.11.23
(转载本文请注明“中国选举与治理网”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