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华 当圣经正遭受神学上和文化上的渗透与妥协的破坏时,我们这些相信圣经的基督徒,是否有勇气与他们划分泾渭呢?我们是不是有勇气向他们公开地指责,他们的圣经观受到神学与文化的渗透呢?如果我们没有这种勇气,我们就等於铲除了将来我们儿女所要倚靠的信仰基础,我们也摒弃了自己身在垂死文化风气中作盐的机会。 我们必须自己出来动手划清泾渭。不要等别人来为我们划,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并且可能要付上相当的代价,损失一些面子。但是,如果我们真的相信这位无限位格的神,是一位既圣洁又慈爱的神;如果我们真正爱神,爱神的话语,爱神的教会,我们就别无选择。 新『基要派的律法主义』 我和我的儿子Franky,还有 Everett Koop博士,一起在一所神学院拍摄 Whatever happened to the Human Race(『不管人类发生何事」)这部影片时,我们当中有人接到一封寄自一位很有名的福音派领袖的来信。这位发信人对圣经有很正确的见解,我十分喜欢他。信中已说到:『我发现有一种「新基要派的律法主义」已显露出来』。他解释说:『那是对假福音派人士在圣经无误问题上的当头家喝,同时对於那些认为可以用任何形式的特别例外,而允许政府设立堕胎基金的方式来出卖福音派人士的人,也是一记闷棍。」但这种看法必须澄清。基本上他是说那些认为我们必须秉持圣经无误才算是真正福音派人士的人,以及那些坚决反对堕胎的人,正表现出一种『新基要派律法主义』的精神。 『基要派的律法主义』这个片语引出一个问题来:关於划清界线的意义如何呢?他是否就是我们所谓对神的爱与圣洁之倚靠呢? 如果『基要派的律法主义』是指对人性的蔑视,就如我们常见的令人惋痛的现象:不明白智力启发的重要性;不明白基督徒和非基督徒都当学习人类的创造力;如果他是指对学术的蔑视,对基督是所有生命之主蔑视,那么我过去肆拾多年的工作、著作、和影片就是对他的拒绝。 再者,如果『基要派的律法主义』只会引起骚乱,而把教义与生命放在次要的地位上,这也是我们当拒绝的。 爱与圣洁 说到这里,当我们再来谈教义的中心与生命的中心意义时,就会发现一些值得深入探讨的事物。就如我在第一章结束时所做的结论:真理要面对挑战,要用爱面对一切的挑战,无论如何真理要面对挑战。并且,如果我们的反应罔顾了真理的中心,就是犯了严重的错误。如果我们在必要的情况下,反而用爱去避开挑战,就是否定神的圣洁,在信仰上败退,否认了神的属性,也就是否定了神自己。 几年之间这种体认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真令人难以想像。在一所很著名的福音派学院里,竟然有位圣经教授大放厥辞说,有位四福音书的作者编造了些关於耶稣降生的故事,并说,在福音书里记载的耶稣所讲的话,不完全是出自耶稣的口,而是後人编造的,这真令人难以置信。并且,现在有许多福音派学院和神学院教授,使用高等批判方法来研判圣经,这种高等批判研究圣经的方法,就和八十到一百年前美国的自由派教会摧毁圣经的方法同出一辙。某一著名基督教学院的哲学系与伦理系系主任,竟然支持堕胎。当一位杰出的福音派领袖一改初衷,放弃圣经的完全权威观,同意了新正统派的存在主义方法论,又称那些秉持圣经完全权威观的人为『基要主义的反启蒙派』时,这真是天大的错误。 当他们拿福音为赌注时,我们该如何回答呢?尤有甚者,在我们文化中的未来年日,以及千万人的生命被抹煞时,我们该如何回答呢? 作为一个完全信仰圣经的基督徒,我们必须身体力行,同时在每一步骤秉持圣经两大原则,其一就是可见之教会的纯净。圣经上告诉我们,一个教会的纯净不是靠嘴巴讲的,而是必须付诸行动,即使是要付上很高的代价。 第二个原则就是让所有真正的基督徒,彼此用爱心互相对待,靠着肉体我们可以勉强洁净而没有爱,或是勉强爱而没有洁净,但绝不可能两者兼俱。唯有时时刻刻仰望基督与圣灵的工作,否则过於强调洁净,会使人变得刚烈、骄横与律法主义。同样的,过份强调爱也会导致妥协。如果在我们的生活中开始展现出属神的圣洁与爱,我们的灵性便开始有了真正的改变。我们没有一个人是完全的,但我们真正地仰望永活基督的帮助,有爱又有圣洁,我们奇妙的神奇妙的主就会动工。不圣洁的爱或圣洁而无爱,都会羞辱他,使他的名受损。 危机 这是我们如何面对这个世代的原则。如果我们想要知道如何把这些原则应用在今世的教会中,我们就要先知道木世纪的前几十年发生的事。我们回到第一意来探讨重点,并且更谨慎地来看就发现,在这一段期间整个事件正在发生,使教会脱离了应有的形像,到今天仍未停止,在未来的世代还仍然会发生。这就是美国的各宗派陷入了现代主义和基要主义2间的争斗。由於许多人对基要派有相当的误解,所以我一直不敢使用这个字,尤其是基要主义者(fundamentalist )这个字完全受到歪曲了。 十九世纪末廿世纪初,德国自由神学的思想侵入了这个国家,这种因当代德国和欧洲哲学潮流所发展而成的观点,在基本上就是试图综合启蒙运动的神学思想,以达到『反科学迷信』而建立某种『现代』的宗教。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启蒙运动的主要理论,实际上是与基督教真理相对抗的,这一点我在第一章已经说明了。启蒙运动的基础在於反对这自然现象,而相信人类推理的充分完美。他秉持人性本善的基础,并相信人类社会的完美。在1800年代,这种思想打入了英国,深深根植在德国的基督教,藉著『高等批判主义』的方法,使对圣经的看法分成许多小宗派。2不久,这种思想也进入了部分罗马天主教的教会。 本世纪初期,这种新自由神学如潮水般涌入了美国。大部份的基督教大宗派,像骨牌一般纷纷倒下来,一个个臣服在自由派神学之下。那么,他们的危机何在呢?就是福音的本身。我们不是指他们次要教义的微小差异,也不是指宗派的不同意见,而是指自由派所否认的基督教信仰的中心——圣经的权威、基督的神性、与救赎的意义。现代主义最有影响力的发言人,纽约第一长老教会的牧师 Harry Emerson Fosdick就是一个最佳例证。在1922年他一篇著名的讲章『基要主义会赢吗?』(“Shall the Fundamentalists Win?”)他解释自由派对基督再临的看法。他说: 『基督来了』,他们的意思是基督来到他们心里,而不认为基督是驾着有形的眼云彩降临人间。他们已经吸收了这一代所赋与令人振奋的神所启示的内涵,这个发展[就是进步〕是神旨意的彰显……。当他们说到基督的再来时,是渐进但却是肯定的,也就是他的旨意和原则会彰显出来…..在人类社会制度之中。3 我们现在明白了这个危机是什么——就是否定了基督的工作与基督的真正再来;用新启示的现代思想来替代圣经;救赎只是现代人类社会的进步而已。这就是否认圣经的异端邪说,就是启蒙运动里所主张的,人类可自求完美观念的最直接例子。 信仰保卫战 对付自由主义在本世纪前3O年在各宗派上间掀起的浪潮,信靠圣经的基督徒想用基督教的真理来围堵。我们一般都明白,这是一个弯曲悖谬的世代,这些围堵的领导人都是一些近代的伟大思想家或学者,像 Benjamin B Warfield TamesOrr, w.H.Criffith Thomas, 以及G. Campbell Morgan等人。一场关键性的防卫战就是191O年1915年间、称为The Fundamentals 12册一套之平装书的出版,该套书在十年後,又装订成四册出版。有位基督教历史学家最近指出,这套书的问世是『一次伟大的真理彰风,以及学术上的短兵相接。…..他们把原来难以聚集的美国与英国保守派学者连结起来….。4同样的,还有Princeton神学院杰出的新约圣经教授Dr. J. Gresham Machen的努力。Machen在1923年出版了一本Christianity and Liberalism 『基督教与自由派』)的书。在这场光辉灿烂的基督教真理圣战中, Machen斥责自由主义是一种新宗教,完全不是基督教,因为自由派根本不相信历史上基督的死,是为了买赎男人和女人之罪的事实,而这一点正是救恩的基础。自由派真是一种穿上基督教的语言和象徵的异教信仰。 Machen解释说,我们对自由派所能做的,只有请他们赶快从建立在圣经真理根基上的教会中离开。5 此防卫战的中心,就是肯定『基要信仰的精髓」,并且把他扩大到平信徒与教会领袖的领域里。基要派人士通常肯定五个主要真理:(1)圣经是神所默示的,是无误的;(2)基督为童女所生,以及他的神性;(3)基督为我们的罪受死成为我们的赎价;(4)基督从死里复活;(5)基督的再来。 两派 我们信靠圣经的基督徒,对於早期为福音真理而战的『基要派」,应当热烈地感谢他们而不是感到羞耻才对。的确,基要派正是为历代以来所持守的真理而战,并且,这个防卫战的参与者都是基督教的最高领导阶层。到了193O年开始有了一些转变。193O年以前,相信圣经的基督徒在自由派人士潜入教会时,仍然团结在一起。后来,自由派人士先後在各宗派之间上下其手,控制了神学院和教会机构的权力中心,并由此向前推进,使信靠圣经的基督徒,不再团结一起而分成两派:一派人士坚守有形教会洁净的原则,另一派人士接受教会多元化的观点和行为。其分界就在此。这条线从193O年代开始存在於美国教会之间,一直到今天仍然给教会带来甚大的痛苦。教会一方面持守『有形教创纯净的原则,一方面又接受教会多元化的观点。回顾这些年来,两者都给教会带来许多的问题。 我们先看一看那些肯定有形教会要坚守纯净信仰以脱离自由主义的宗派,我们必须承认,他们当中常是严厉无情而缺乏爱,他们实在不必如此。他们也错误地引出多年的『分离运动』。发生在美国基督教长老会(长老会北美安会)的,就是发生在各个宗派例子中最典型的一个。在分裂之前,许多人说他们绝不容许自由主义的入侵,但当时候一到,许多人却无法脱身。而脱了身的人也不省察自己的动机,却只感到受欺骗和陷害。仍然留在北美长老教会的许多人,则努力保守曾经是他们一起同工的机构 Constitutional Convention Union不被瓦解,这才能让那些已经脱了身的人,和仍然留在里面的人可以一起同工。但是对那些怀恨的或甚怒的人来说, 该机构已形同虚设。弟兄之间原来明显的爱已然消失。 所以,不论任何时候,只要在基督徒主要真理上划出防御线,就很容易造成自满和心硬。我们很容易自以为是,或自以为义,以为在某一关键上对了,其他关键就可以马马虎虎了,这是我们很容易犯的毛病。这些错误的确是已经造成了,并正苦害看我们,在过去5O多年来也给基督教带来莫大的伤痛。 在神的恩典下,让我们在心智上仰望主的帮助,不要给魔鬼留地步,再造成这种悲剧性的错误。 那些离开的人逐渐用更大篇幅,在他们的定期刊物上攻击与他们见解不同的人,对於自由派的狂澜则毫无作为。他们彼此不肯互相原谅。出来的人一点不肯为留在里面的人代祷。许多脱离的人,拒绝在任何形式的因素中与留下的人有任何团契,他们在主里原是弟兄呢!因此,基督教训我们要彼此相爱的诫命被破坏了。那些脱离的人常是因内在的转变,自义而缺乏爱心。这也常造成『分裂是由於脱离的人所造成』的假像,以致其他任何事都可以原谅。有了这样的藉口,他们就以恶相待,其结果是新的团体当中亦有了差异歧见。 基督徒的蒙召 那些脱离的人忘记了身为一个基督徒所要持守的,变得易怒、沮丧,甚至於自以为义。我们的蒙召是为了个别而集体地见证神的存在及其属性。神是圣洁的,是慈爱的,我们的蒙召也是要在生活的每一部份——父母或儿女、丈夫或妻子、在事业上、在教会组织上、在教会、在家庭、在政府、在每一件事上——表现出圣洁与慈爱,并且见证神圣洁与慈爱的属性。如果我们靠看肉体强於倚靠坚灵的工作,我们的圣洁很容易就陷入自大、骄傲与缺乏爱心。同样地,靠著肉体而不倚靠圣灵,我们所表现的爱只是因自大而妥协、放任与随意通融的爱。我们都很容易靠著肉体求圣洁与爱心,我们也很容易陷入自大而不自觉。在个人事情上与教会团体生活上,因着我们个人任何程度的虚心求告,可以脱去个人自大的老我,让基督在我们身上结出果子来——这种果子并非『宗教』的解释,而是实际生活的表现。 如果他是一种无情又残酷的的『基要派律法主义』,就如我们有些人过去所了解的,当然我们不要它,我们也要奉基督之名拒绝他们。神的爱和圣洁必然是同步的,如果有人旁徨後回头了,我们不可因为自己没有偏离正路而骄傲,乃是要喜乐歌唱,用快乐优美的音乐,唱喜乐之歌,甚至於当街舞蹈,因为某人已真正回头了。 从某些方面来看,这个福音派的领袖是对的。对圣经的崇高信仰和对人类生命的崇高信念是不可分的,因为你不可以一方面相信圣经对人类生命价值的教训,一方面又支持堕胎。反之亦然,由於神学的渗透而减低了圣经的崇高信仰,和由於文化渗透而贬低人类生命的价值同样是不分的,他很正确地把两个主题连结在一起。 真正的罅际 离开长老教会之人的第二个问题是,不知将隔开我们身份的间隙摆在那里。要摆在倚靠圣经的教会与不倚靠圣经的教会之间呢?或是在属不属我们的宗派之间?如果我们进入一个城市建立一所教会,我们的主要动机是建立一个忠於长老会以及改革宗的信仰,或依浸礼观点建立一个浸信会,或依据路德派的观点建立一个圣礼宗的信仰…等等。或是效法历代所有信靠圣经的教会或宗派所持守的,建立一所福音派的教会,并在不同的观点上,根据圣经的真理,持守自己宗派特有的观点,而不偏离真道?这个问题的解答会造成很大的不同,因为有动机不同、广度的不同与差传的不同。有一个公认又合圣经的观念,可以保证在两方面成功:第一就是在教会增长方面,起码看起来像个健康的教会,其二就是为全基督教会提供领袖。另一个观点是建立一个不合真理、自我限制、深具门户之见的教会 。 我们信靠圣经的基督徒虽来自不同的背景,但在这历史的关键时代,我们是彼此互相需要。让我们持守不同的教义特性;让我们彼此谈论这些;让我们彼此体认适切的事物层次。我们彼此间的间隙,并非存在於长老会与其他宗派,或路德会与其他宗派,或英国国教与其他宗派,或浸信会与其他宗派之间。真正的间隙存在於是否在永活的神面前屈膝,遵守他无误的道——圣经——并且向他祷告。 放任主义 现在我们来看,那在五十年前没有摆脱自由派人士控制的宗派间所存在的二个问题。其一就是接受了容易使人陷落在妥协与在真理上通融的神学多元论的陷阱里,并产生出一种大众化的放任主义。如果摆脱自由派的人倾向於强硬,那么停留在里面的人则倾向於懦弱。有人说:现在并不是出来的时候,但是在某些情况发生时我们会出来。这些人原则上不会接受多元化教会的观念,但有些人因此而变得很强硬,不论如何组不离开。 如果一个人接受教会的放任主义,他就会对放任主义持合作的态度,当然也会对圣经权威的看法软化。这有历史可资佐证。卅年代到四十年代教会放任主义的抬头,导致了八十年代福音派在圣经观点上的软化。许多福音派的大团体,对抱持圣经历史观的人,与对以存在主义方法处理圣经的人,似乎没有分别,这些人视圣经权威仅限於宗教事件,在论到历史与科学、男女间的关系时毫无权威。 从任何角度来看,并不是所有留在受自由派操纵的宗派人士都是如此。然而,我并不相信这些不管发生任何事」仍然决定留在里面的人,可以避开放任主义的耳濡目染。他们只是就圣经字义上的不同观点,来维持表面的合一,所以今天他们在圣经真理上仍是一盘散沙。当教条式的放任主义侵入,我们可以确定地说,即使经过一个或二个世代,也可以从教会历史和个人观察获知,因为由教会和学校的教育而持有放任主义心理的人,仍然占大多数,因此福音派人士和自由派人士之间的界线也就看不见了。 峰回路转 那些没有摆脱自由派人士所控制之宗派人士的第二个问题就是,他们有一种不再持守自己的立场而转向自由派主义的自然倾向。譬如,在 193O年代这些著名的福音派长老教会人士,如 Charence McCartney, Donald Grey Barnhouse,以及T.Roland Phillips等人,可能留在一个毫无纪律,持有异端思想的宗派里吗?The Myth of God (道成肉身的神话)一书的作意 JOhn Hick博士就是一个例子。一个认为道成肉身是神话故事的人,怎么可以称作基督徒?然而,他最近竟然被加州的Claremont长老教会,封派为颇俱地位的宣教士。像这种持有强烈赞成堕胎立场的人物,怎可让他留在教派里面呢?或他们所谓的 得胜」仅限於按立教职或实践同性恋与同性爱?你认为McCartney,Barnhouse以及Phillips应该怎么作才对呢?这种发生在他们宗派内的事,怎能不令人们感到莫名其妙呢? 假得胜 福音派人士要明白什么是假得胜。自由派宗派的权利机构知道如何让相信圣经的基督徒失去平衡。也有许多假得胜可能使福音派无法坚守他们的立场。仍有些人这么说:『不要脱离队伍,再待一会儿吧!』等等这一个,等等那一个,一直在等,毫无行动。但是等了五十年好长的一段时间,情况却越来越坏,因为我已年老体衰,有足够的理由说我可以不如再像以前所说的,要为主勇敢的付代价持守真理。 甚至外表上得胜,实际上却没有丝毫的果效。这个例子就发生在北美长老教会里。在1924年,保守派以为,面对自由派挑战最有效的武器,是选出一位信靠圣经的温和派人士做会长。结果就在1924年,选出了一位北美长老教会正统派,信靠圣经的温和派人士 Charence Edward McCartney博士。保守派人士大为欢呼,当代的报纸也说,那是保守派的胜利,保守派人士真是高兴极了。但是欢声还未退去,自由派就趁机掌握了教会权利机构,也因教会允许了他们,使得保守派温和人士的当选,全然失去了意义。到了1936年,自由派控制了教会,他们就擅自革除T.Gresham Machen的职务,不准他参于服事。 依我看,193O年代末期,美国的所有基督教教会,简直完全被那些持有自由派神学观点的人所掌握。现在198O年代,那些不受卅年代自由派神学所左右的宗派,也正在做卅年代的人们所做的决议。我们必须知道,罗马天主教会仍然有像基督教教会的,就是所谓进步的教阶、神学家与教师,他们相信存在主义神学,并教导存在主义神学,所不同的是,他们使用的是天主教传统教规而已。 现在,在美国有两个基督教的宗派也正在做这样的决议。耐人寻味的是,他们最近都在试图保护自己,就如当年长老教会选派保守派人士为执行长官一样。但是,我要向所有真正基督徒进谏的是,务要记取长老会的教训。不要以为选出一个信靠圣经的人士做执行长官,或指派他居要职就万无一失了。如果现代宗派的两大权利中心——神学院与教会行政中心——仍然掌握在自由派人士手中,那就没什么实质的改变了。一个宗派如果期望不偏离正道,就必须有爱并且用实际的行动来洁净有形的教会。在教会的传道事工上,必须显出神的圣洁来。我们必须实践真理,而不是光说不练。 燃烧中的真理 新人文主义和新神学并非绝对的真理。相对主义如同在大学里、社会上得势一样,也在教会里叫嚣。然而,一个基督徒的蒙选召不仅是接受真理的教训,尤其要在相对主义的声浪中实践真理。我们唯有实践真理才能掌握今代。 这也就是说,在其他事上我们每个人也要按著真理而行事,即使自由派人士在教会里坚持他们的自由主义,他们仍然该遵守教会的纪律。在拙著 The Church Before the Watching World(『众目睽睽之下的教会』)一书中已有详尽的说明,教会是基督忠心的新妇。6自由派不相信圣经是神所默示的, 不相信神是活著的。7历史上的基督教,信靠圣经的基督教, 都相信基督教并不是一个教义的真理,而是个焚而不毁的真理,真理是存在的,真理存在於浩瀚无垠的宇宙中,真理与神同在。自由主义实际上是反信仰的。是对新郎的属灵淫乱。我们的中心论题是对圣经的,是对神圣的新郎的忠心,不是对教义的忠心。并且,永活的神是存在的,认为神不存在的邪说,都是绝对的错误。 我们不但相信真理,也相信我们享有真理。真理可以满足人的需要,并且是可以付诸实践的(我们靠真理存留),真理可以分享给廿世纪的世人。基督与圣经都是真理。你是否认为,如果我们不行真理,今代的人会严厉地对待我们?你曾否想过,如果有一天一个有思想的廿世纪年轻人——我们的後代,他们进入大学受教育,学习到社会学、心理学、哲学等,所有理论都是相对的——会因为我们不行真理而严厉的责备我们吗?一个不相信真理存在的世代,你是否相信他们会因为他们的父母谈论真理、相信真理而严厉的对待他们的父母吗?他们都不行真理,他们的子女会信靠他们吗? 所以,我们教会里的真基督徒,必须反对McLuhanesque被自由派神学家所利用的『温凉』理论,而持守对神学和圣经内容的『热切』。我们只有付诸实现才能显出神的圣洁。 我们相信「热切』的内容,当我们的世代渐渐冷淡,圣经的内容被蔑视,理性遭埋葬时,我相信历史的基督教信仰越是强调圣经的意识,其内容就越有意义。在这一方面,我们是与存在主义神学站在面对面的敌对状态。如果我们完全讲求真理,我们就有据理力争的基础,为此,我们一定受惩罚那些与历代教会信仰相违抗的人,只有这样做,才能彰显出神的圣洁。 同时,找们对於和我们不同的人,必须付出属神的爱。在五十年前美国长老教会的危机中我们忘记了爱,因我们对於反对我们的人没有给予爱心,所以我们一直在偿付代价。我们必须爱别人,即使他们已经完全放弃所持守的,成为存在主义的神学家,我们仍然必须待之如邻人,因为基督给我们的第二条诫命,就是要我们爱人如已。 我们一定要持守有形教会洁净的原则,对於那些不按圣经真理而行的,应当要求他们严守纪律,在加以口诛笔伐时,我们也当付出可见的爱,对教会、对外邦人都是一样。我们必须指责自由派所犯无可挽救的错误,他们依附在教会,想要靠教会来求取纪律。我们也应该讲求纪律,但不是靠看肉体说说而已。如果不是靠著圣灵工作,我们绝无能力。令人惋惜的,几年前我们未曾这样做在长老教会身上;我们在对抗自由派时并没提到表现爱心的必要,因此长老教会的丧失,著实让我们付上了相当的代价。 派克主教的悲剧 对一个祷告的人来说,爱与真理是可以表现出来的。好几年前,在芝加哥罗斯福大学的大厅上,我和 James Pike主教会谈(Pike主教是圣公会的自由派领袖)。会谈前年,他会接受圣公会的异端裁决,后来裁决无效,这并不是因为他有正统派观点,而是因为圣公会接受了多元化神学与相对主义思想,没有实践纪律的实际基础。 在和Pike主教谈话之前,我曾经要求 L’Abri的肢体为一件事祷告,让我能在他和听众面前,表明基督教的明确立场,同时也能够和他建立美好的人际关系。这不是我凭著自己的能力可以完成的事,但神垂听了祷告,让我在不损及他的人格下提出了清晰而又非比寻常的宣告。在结束时他说:「如果你路过加州,请到 Santa Barbara来找我。不久,我和 Edith来到该地,前往Pike的住处,在毫无妥协,不损及他的人格,而且让他明白我们尊重他的人格之下,作了更深入的谈话。 我们谈论到他的信仰有交鬼的可能,因他相信他死了的儿子是『在另一边』活着。事情就发生在他儿子自杀後,他想藉灵媒和他儿子交谈。说到这里,他几乎是泣不成声。这是很清楚的,即使这是个应该否定的人,但我们还是要把他当作人来看待。 我最後一次看到他,是在和Edith一起离开民主宪政研究中心时,他告诉我一件我所曾经听到的最凄凉、也是永远无法忘怀的事。他说:『我为了脱离无知,来到协和神学院就读,期望求得一招半式的,没想到毕业後所能求得的只是一堆烂泥巴。』 James Pike主教的悲剧由谁来负责呢?当然是夺取了真理与人类真正意义的自由派神学教授了。我们对於那些在神学学校里,将一把把烂泥巴传给青年男女的自由派神学家,实在不能再泰然处之了。 在这种狂澜的情况中,在神的恩典下我们仍然必须完成二件事、竭尽所能让有形的教会圣洁,并且影显出神的圣洁。并且,不管自由派变得如何的苦毒,言语多么污秽,或施加多么大的压力,我们仍然要在这种强烈的声嚣下表现出神的恩典。如果我们在某些方面有了松懈,就无法见证神的慈爱与圣洁了。 惩戒 让我们回到基督教失去平衡、长老会挣扎的卅年代。也就是说。一方面由於他们长期的等候,以致这个宗派的纪律荡然无存。基督教的其他宗派也是一样;另一方面,他们没有把自由派人士当人看,相习成性地渐渐成为各自为政的小团体,互相苦待。但是我们必须知道,即使我们因不同的观点养成不同的习性,在神的恩典下我们也应同时影显出神的圣洁和慈爱。这并非自然而然的事,而是要靠祷告方能成事。我们必须在我们宗派的公报上急呼;我们必须在会众前谈论;我们也必须在讲坛上指出,同时持守神的圣洁与慈爱的重要性,而在我们的态度上,我们也要将它表明在会众与我们儿女面前。 在这里我们所谈论的原则要特别注意,用辞也是,它并非是分裂的原则,而是有形教会洁净原则的口践。我们所使用的话语居重要关键,因为我们经年累月所选择所使用的语气,正表现出我们的态度,所以我强调,这原则是有形教会洁净原则的实践。原则就是原则,虽然实践的方法各有不同。教会服在神的恩典之下,必须在神的话语上忠心。几乎所有教会都有它实行纪律的历史过程,而我们所需要的就是这些肯定原则的实践。 从1890年到193O年之间,我们可以看见这些原则实际上是本末倒置。在 1890年初期,有一个声讨Charles A. Briggs博士的行动。 Briggs是个极力倡导高等批判,也是纽约协和神学院的一位自由派高级发言人。 1881年他因持异端而受审, 1883年被北美长老教会总会罢黜教职。但是到了 193O年代,旧形态的自由主义重新掌握了这个宗派,情况就完全改观了。1936年,自由派开革了Machen博士的教职,因为他是一个坚定、身体力行的正统教会信仰者。 像Machen博士那样守纪律的人,竟然遭到革职。这些年间到底发生什么事呢?就是教会里有信心的人,并未持守纪律也未实践惩戒。教会原来可以在188O年处罚Briggs博士,但有信心的人士长期等候,虽然他们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但对於第一次纪律的破裂却无能为力,直到事情不可收拾。教会的纪律以及教会的兴旺,就像家庭一样,并非靠著一次的奋兴大会,或一个伟大的会议,或什么大规模的行动,就可以一蹴可几的。人们应该用人类该有的爱去对待,并且要持久的,一刻也不容松懈的去关怀他,因为我们并非只是对待一个人民团体,而是对待整个基督的教会。所以,实践有形教会洁净的首要,就是要惩罚那些在教会裹不按圣经真理而行的人。 为什么今天我们不敢指望教会的纪律?为什么在美国最少有两个宗派如此这般的落在自由派的掌握中,又公开正式地表示,甚至在学理上也不再尝试持守纪律?因为属世的和属自由派的教会,受人为与相对主义的控制力所掌握,我们的祖先开惩戒听证会并非没有理由,因为他们相信真理是存在著。但是属世的与自由派的教会不再以真理为真理,所以与教义有关的纪律概念就被束之高阁了。 第二步 让我们改变一下话题,问一问将来会如何吧!我们对自己、对我们的教会会众、对我们属灵与肉身子孙的将来所要面对的问题有什麽打算?美国以相当快的速度,迈向人文主义化的社会与国家。我们是否会认为,这种趋势丝毫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生活、和我们的教会?譬如说,我们能因为一个闹同性恋的琴师被解除职务,引起三蕃市一个正统长老教会全体会众的忿怒,而冲进法院里去要求法院给予差别待遇,而我们竟然能如聋子一骰听不见铃声吗? 在美国长老教会的长老团体中,你是否能够为了持守虚假教义,把一位已接手授职的人放在圣经的纪律之下,而期望他受到惩戒?这种情况亦在其他教派中存在著。我们当然是要尽个人所能的,仍然去爱那些抱持自由派思想的人,但是他如果仍然坚持其自由派思想,我们当要求他务必遵守教会纪律,因为有形的教会一定要做基督忠心的新妇。 教会与世界有别,当一个教派已经走到无法遵守纪律的地步,它在主前面就必须考虑采取第二个步骤。这个步骤的实施方法,就是有形数会的洁净方法,这并不是摇旗呐喊,也不是设想在堕落的世界建立一个完全的教会,而是带看眼泪踏出这第二步。 福音派人士在这一关键上,必须仍然持守对自由派人士的爱心并且去行才对。如果我们不明白如何持守坚定的立场去对待自由派的团体,而仍然去爱他们。在这个众目睽睽的世界。虎视眈眈下的教会中,在我们子孙的面前,在观看的天使面前,以及在我们神自己的面前,在表现出神的圣洁与慈爱这个功课上,我们只能得到五十分。 记取前人的教训 当我们面对圣经完全权威、无误的分水岭时,如何去记取的人的教训呢?首先,我们必须要知道,有二条笔直的平行线介於本世纪前几十年与今天所发生的事之间、我们是需要重演过去的错误?或是从过去的历史记取教训而全然仰望神,同时表现出他的爱与圣洁。 在福音派的圈子里,他们沿袭五十年前各宗派所采取同一方向的路径快速前进。如果我们有足够的勇气划出一道既清晰又忠实的界线,那些因为受到四围世界、文化、与神学渗透而持脆弱圣经观的福音派领导阶层与主要机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很可悲地,我们必须指出,事情演变得太快了,甚至和各宗派在过去五十几年来所发生的如出一辙。在我们的大学和神学院里,高等批判方法的被接受正在增长中。新正统教派存在主义方法论的被接受也正在增加中。受人文主义观点所渗透的理论神学与实用神学也在茁壮中。多元论与通融论的被接受正在增长中。而福音派的领袖们如何回答这些呢?令人惋惜的是,他们保持沉默,让这些越陷越深,差距也就越来越大了。在此我再次看到福音的大危机,由於福音派的领袖没有站立在果断的立场上,来与陷落在我们文化风俗里的相对主义相抗衡,也没有站立在与使个人随波逐流的事务相抗衡的立场上。现在,我们的文化风俗如此败坏,我们若不能坚定立场,我们除了要遇见因道德完全颓败,而引起的更大危机与新人文主义独裁者的崛起外,还能期望什么呢? 实行的步骤 从一个很实际的水平来看,我们的福音派组织和机构,以及我们的教会与宗派,都需要采取比较特殊的步骤。就圣经的历史观和遵行神的道来分野,那些信心软弱的人都该被带到纪律之下,根据本章所分析的,用坦诚的爱来改变他们,而不是用自以为义的态度去改变他们。并且,一条清楚的界线——对那些福音机构、大学或神学院的董事会成员的;我们向学生推荐或要他们回避的;为了福音的缘故要求同工和我们一起来矫正对圣经有错误观点的;决定把什么人或事公布在教会刊物上的——必须划分出来。这些福音机构,尤其是大学与神学院,是最俱决定性的机构。由於福音派在五十年前无法实践教会纪律,并且无法掌握大学、神学院、刊物与教会基层组织结构等影响中心,这些就都落到自由派的手里了。 假如试炼临到你,你的教会、或你的宗派、你的福音机构要你遵守纪律,以表现对基督的忠心,我请求你务必在世人面前表现出真基督徒的爱心。真理的实践就是要在是否对圣经历史观完全相信上划分清楚。并非所有视圣经有错误的人就不是主里的弟兄或姐妹,也不是说不要向他表示个人的爱与关怀。不要疏远你所不喜欢的人,否则世人会看到你们当中的纷争而转身离去;你们的儿女,也会看到你们的丑陋,你们就会失去你们的儿女。人们会听到从你口中出来谩骂的粗俗话语,你原来很要好的朋友也会转身离去。所以,要在神的恩典下显出两个原则,爱与圣洁,遵行爱人如己的道,不要丢弃你的儿女。 漫天烽火 最後不要忘了,世界正漫天烽火呢!我们的教会迷失了,整个文化也迷失了。我们生存在一个将受神审判的「後基督教的时代。我相信,今天我们要像先知耶利米一样,向以色列人呼吁。有人以为美国是美国,英国是英国,只有以色列才会遭受神的审判。绝对不是!我相信我们北欧人自宗教改革时代以来,就拥有了这种历代以来人类少有的光照。但我们已经在文化中践踏这样的光照。我们的电影、小说、艺术博物馆与学校,正因践踏这样的光照而欢呼。更遭的是,现代神学也正因践踏这样的光照而欢呼。你认为神会因为我们不是以色列就不审判我们的国家吗? 如果此历史时刻正是神要来审判的时刻,我们就需要互相劝勉。各宗派虽都有其不同的特色,但让我们在不偏离真理下各拥有不同的特色,并且互通有无。 尤其到了我们今天所处的这个世代,我们必须清楚正确的先後次序。我们各自的特色并不是罅隙。我们可因遵行圣经的教训而持守某些特色。神的呼召是要我们彼此相爱,在基督里合而为一,让神的真理在整个人类生命和社会生命的范畴中说话。这是我们的呼声。我们宗派的特色并不是划地自限。我们持守某些真理,因为我们确定它们是出自圣经的教训。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个人的责任,我们蒙召成为主耶稣基督的身体,教会的一份子,我们还有一份对世界、对社会的责任。如果我们不明白这个,就不明白教会是富有的,也不明白神就是真理,也不明白我们整个生命所蒙的恩召,是何等的浩大。除非他是我们生命的主,否则我们就得不到救赎。我们不能大言不惭地说,他只是我们部份生命的主,而不是整个社会、政治、文化生命的主。 在一个像我们今天所处漫天烽火的世代中,让我们小心谨慎地把事情处理得妥善。我们必须勇敢地与那些在圣经权威上与世界妥协的人(不管他是受到神学的渗透或文化的渗透)划清界线,并且和在神的面前屈膝、信守神话语(圣经)的人实践合而为——。从前人的脚步记取教训,让我们为可能扭转教会或人类社会生命的真理作见证,为了拯救灵魂,建立一群神的子民,最起码也要减缓人文主义社会与专制极权主义国家全面兴起的速度。 注: 1.详见Bernard Ramm, Beyond Fundamentalism; The Future ofEvangelical Theology(San Francisco; Harper and Row, 1983),页19一22,43,44。 2. 这里的问题并不是个学术的问题。相信圣经的基督徒不应该反对纯正的学术。多年来许多相信圣经的学者常常被人称为是一群『低等批判』圣经的人。很自然的,所有相信圣经的基督徒应该注意学习圣经的重要性,因为它提供了人和神之间沟通的桥梁,显然的,我们是在寻求最佳的经文。因此,基督徒学者们便多年来致力於『低等批判』的不同,『高等批判』是全然不同的,他们专挑『低等批判』所丢弃的,他们以自己的主观来决定拒绝或接受圣经。自由主义和以圣经为权威的基督徒之间的区别,并不在於学术而是在於他们的大前提。不管是早期或现代的自由主义,他们之间都有一共同的大前提,他与历史的正统基督教是全然不同的。 详见拙著:The Church Before the Watching World (DownersGrove: InterVarsity, 1971,页9-34:The Complete Works 卷四( Westchester Crossway Books, 1982)页117-132。 3.引自George C,Bedell, Leo Sandon, Jr, 与Charles T. Wellborn,Religion in America(New York Macmillan, 1975),页237。 4 George M.Marsden,Fundamentalism and Americal Culture: TheShaping of Twentieth Century Evangelicalism:1870-1925 (NeW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0),页118,119。 5. 详见Eerdmans’ Handbook to Christianity in America( GrandRapids: Eerdmans 1983), 页379。 6.详见 The Church before Watching World, 第二章,页 35一60. 以及The Complete Works, 卷四,页 133一149。 7.详见 The Church Before Watching World ,第一章,页 9一34,以及 The Complete Works,卷四,页 117一132。 (选自《福音派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