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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牧师按：上个月一直在外度假，回到家里发现前院的草坪上长出很多杂草。杂草如此旺盛，把周边的草坪都遮盖了。于是，虽然时间很有限，但也必须空出时间来处理杂草，免得长得太过旺盛，把好的草坪糟蹋。基督的人性究竟是不是受造的？纵观历史上正统教会一直以来的教导，基督的人性的确是受造的。这个在大公教会历史上几乎不存在争议的问题，竟然成为近年来在华语基督教圈内一个颇具争议的问题。甚至在正统基督论的书籍和资料，例如马克·琼斯的《简明基督论》（台北：改革宗，2016）被翻译成中文之后，许多受过正统神学训练的牧师、神学家们都纷纷表明基督人性受造的真理，竟然继续还有人提出荒谬的反对意见，其中大部分是未受过正统神学训练的平信徒，在网络上散布各种逻辑混乱的论证。我曾经认为没有太多回应的必要，一是认为已经有很多正统的牧师、神学家发表过论证，不必画蛇添足；二是认为许多信徒有这样的甄别能力，从他们的论证方式也可以看出是未经系统性的神学训练的人所为。然而在本人实际牧会的经历中，慢慢发现一些访客来到教会，竟然认为基督的人性是非受造的。而且在一些平信徒交流中，他们十分困惑，不知道教会正统的观点是什么。可见这些错谬的网络信息已经开始影响到了实体的教会，如同我度假在外的草坪长出了杂草。由于我的确牧会时间有限，便拜托值得信任的王童蛟弟兄对基督论的错谬进行回应，他在这篇文章中列举一些圣经的论证和教会历史中证据，来表明“基督的人性是受造的”这一观点，是符合圣经的，也是大公教会一贯的教导。我在此呼吁那些曾经宣传错谬教导的人，尽快悔改、修正自己的路，谦卑受教才是主所喜悦的。 基督的人性究竟是不是受造的？这是一个近年来在华语基督教圈内一个颇具争议的问题，直至今日都是如此。然而，纵观历史上正统派一直以来的教导来看，基督的人性的确是受造的。这是解经的结果，亦是大公教会的教导。 圣经的依据 约 1:3 & 约 1:14 约翰福音1:3提到：“万物是藉着他造的；凡被造的，没有一样不是藉着他造的。”此处的 “造的”（ἐγένετο）与后面14节中“道成了肉身”中的“成了”（ἐγένετο）在原文完全是同一个词。因此，“道成肉身”这句话本身就是说，道取了被造的人性，肉身（σὰρξ，这里指人性）就是受造的。 來 10:5 & 來 11:3 在10章5节里，作者使用了七十士译本（Septuagint）对于诗篇40:6的翻译。这里的“预备”（κατηρτίσω）与11:3提到的“造成”（κατηρτίσθαι）都有着一样的原型动词“καταρτίζω”。从而，这里的“预备”可以被称之为“造成”，是圣父“造”了基督的身体。而同时基督和圣灵参与在了这创造之工中（西1:16；路1:35）。这对应了古典神论中的正统教义，即三位格“不可分割的工作”（inseparable opeartion），强调上帝的外在工作（opera ad extra）是由三个位格完成的。如教父大巴西流（Basil the Great）所言，“然而自上帝本体到创造之工每一处行动……都起源自圣父，透过圣子，在圣灵中完善” 。亚他那修与奥古斯丁也曾相似地表达过此观点 。起初的创造，就是有父（创1:1），子（西1:16），圣灵（创1:2）的参与；而基督的复活也是父（罗8:11），子（约2:19），圣灵（彼前3:18）的同工。 來 2:14-18 & 來 4:15 正统派也会使用來2:14-18与4:15来支持基督人性的受造。很明显，作者清楚地表明基督之所以披戴了人性是因为祂救赎的对象是有着人性的，并且这人性与我们的人性一样，只是没有罪。这些经文早期在对抗亚坡里拿流（Apollinarianism）异端时，曾被正统教父拿先斯的贵格利（Gregory of Nazianzus）如此概括：“ 祂没有取的，祂就没有医治；祂救赎的，是与祂神性所联合的。 ” 大马士革的约翰（John of Damascus）也说：“ 因着完全的基督取了完全的我，所以他才能够将救恩赐给我，没有取的就是没有医治的。 ” 因人性是“作为人必备的属性”，所以人性也必定包含了受造性（createdness, or creatureliness）。为了使我们得救，基督必须有着和我们一样的人性，即受造的、有限的人性；若基督的人性与我们的人性在本质上不同，那么祂就无法救赎我们。如此可见，当康来昌牧师写道：“ 若基督没有真实受造的人性，我们就没有救恩 ”时，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 这是基于解经与正统教父们的基督论，基督的人性是受造的。 基督按人性说是受造物 本着“属性相通”与“工作相通“的原则（ communicatio idiomatum & communicatio apotelesmatum ；参西敏信条8:7），正统神学家们在按人性描述基督的时一贯使用“受造物”一词或相似的说法。如第五世纪基督论上的正统派教父区利罗（Cyril of Alexandria）在提到上帝因自己本身无法死，而披戴人性受苦时，正面地引用了古教父的表述： 基督为了我们与我们的益处而死。因此当他的身体死亡之时祂被称为受苦的，尽管根据祂的本性而言祂是不朽的。 虽然从本质来说祂是非受造的，但因着祂的身体是受造的，祂自己也被称是受造的 (since His body is created, Himself is said to have been created) 。因这肉体是祂的而不是别人的，从而肉体一切的经历都是祂的。 亚历山大的区利罗 在宗教改革时期，在基督论上出现严重错误的是重洗派。例如，重洗派领袖卡斯帕.施文克菲尔德（Caspar Schwenckfeld）误解《尼西亚信经》，认为基督的人性也是非受造的。马丁路德（Martin Luther）在《关于基督神人二性的辩论》中屡次强调按人性来说耶稣是受造物，驳斥了卡斯帕.施文克菲尔德的看法。在这部作品前面的“论纲”部分，路德写道： 25.施文克菲尔德与他的那些臭鱼烂虾们，愚昧地嘲笑（当我们说）基督按人性而言是受造物的这种说法 (Christ according to his humanity is called a creature)。 26.一个没有学识（或）训练的人，甚至连常识都没有的话，是无法区分一些一词多义的词汇的。 马丁·路德，《关于基督神人二性的辩论》 在后面逐条对于施文克菲尔德观点的驳斥中，路德直接明确表述，基督按照人性而言是受造物：“…基督徒们确实会说 根据祂的人性而言，基督是个受造物 ；但是他们会立刻加上一句，按照神性来说祂是造物主。” 当施文克菲尔德试图引用《尼西亚信经》中“受生非被造”这句话来否认基督是受造物时，路德回应道： 论点是：尼西亚信经无疑是大公的。施文克菲尔德的观点与尼西亚信经相符。所以就是真实的。我证明这个小前提因它说（信经）基督是受生的，非被造。而一切受造物都是被造的。所以基督不是受造物。 回应： ‘受生’是指从神性来说 ， 但施文克菲尔德混淆了两性 。” 基督人性的受造不止是路德个人的教导，而是整个宗教改革，包括路德宗和改革宗所有正统神学家的一贯教导。后期的路德宗的认信文件《协和信条》（The Formula of Concordia, 1577）也清楚地表明基督按照人性说是受造物： 另一方面， 作为有形的受造物（a corporeal creature） ，拥有血肉，成为有限且受限的，能受苦，死亡，升上与降下，从一出转移到另一处，感受饥饿，干渴，寒冷，炎热，与其他相似的感受，均为人性的属性，这些也从未成为神性的属性。 就“基督的人性是受造的”这一点上，改革宗神学家与路德宗神学家完全一致。苏黎世改革宗教会首席牧师布灵格（Heinrich Bullinger）在著作中引用了第六世纪的主教维吉吕（Vigilius）对抗欧迪奇异端（Eutyches）的话来阐明基督的两性，其中教父非常直白的表明基督的人性是被造的： 因着道是无处不在的，而祂的人性却不是这样，因此很明显这同一位基督有着两种属性；并且从祂的神性而言祂是无处不在的；而从祂的人性而言他只限于一个地方； 因此祂既是受造的，也是无生之始的（ that he is both created, and also without beginning ） ；祂既是服于死亡的，又是不能死的。因祂作为神从道的属性而言这种描述是合宜于祂的；但因着这位上帝也是真人，从人性的属性而言另一种描述也是合宜于祂的。所以，同一位上帝的儿子，被 造成 了人子，从人性来说有着开始，从神性而言并无开端。 从人性来说，祂是受造的（By the nature of his flesh, he is created）； 同样从神性来说，祂不是受造的；从人性来说，祂只受限于一个地方；从神性来说，祂不限于一个地方；从人性来说，祂比天使小；从神性来说，祂与父一样；从人性来说，祂死了；但从神性来说，祂没有死过。这是大公信仰与基督徒的认信，从使徒们传下来，经殉道者所确立，并如今在信徒之中坚守并遵循。 布灵格 《海德堡要理问答》的主要作者之一，俄利维亚努（Caspar Olevianus）在注释使徒信经中提到“因圣灵感孕，由童贞女马利亚所生”时，如此解释：“这是在说上帝永恒的圣子，与父同质，没有将祂的神性放在一旁，或是将其转化，混淆，而是 被造成了祂之前所不是的 ，即人类，如圣经所言。” 近代的改革宗神学家，也一直传承这个古老的真理教义。荷兰改革宗神学家巴文克（Herman Bavinck）更是在他的《改革宗教理学》（Reformed Dogmatics）中屡次表明基督从人性来说是受造物： 在圣经每一处里，神性与人性的述语都被使用在了同一个位格主体身上：属神与属人的存在方式，无处不在与（地理）限制，永恒与时间，创造的大能与 受造物的软弱 （creaturely weakness）。 赫尔曼·巴文克 史普罗牧师（R.C.Sproul）也提到，基督的人性是被造的这一观点： 圣灵临到并“荫庇”马丽亚的说法呼应了有关圣灵在起初创界之工的描述。表明这个有着上帝作为父亲的婴孩是一个特殊的 创造 （creation）。 史普罗 基督所取的人性是受造的人性 大公教会论到“道成肉身”时会用“ 披戴肉身 ”或“取了肉身”的表达方式（ assumptio carnis ） 。虽没有明说，但这些同意“披戴”或“取肉身”的改革宗神学家们则是以基督所取人性是受造的为前提。比如海德堡要理问答（1563）的主要作者乌尔西努（Zacharias Ursinus）在他的注释中提到了基督所取的这个人性，不是 “从无到有”的新造的（ Creatio ex nihilo ），这个人性不是来自于天上，这是反对了重洗派的“属天的肉体” （celestial flesh）的教义，即一种认为基督人性先存的看法。基督的人性是圣灵借着马利亚的血肉而造成的（海德堡35问），基督的人性取自马利亚，他就是马利亚的儿子。 在拒绝了错谬的观点之后，乌尔西努便开始解释到所取人性的受造属性。这一点可以从乌尔西努在之后对一些反驳的回应中看到： 追加反驳3:上帝成为受造物是厌恶的事情。回应：的确，如果这是在说上帝变成了一个受造物的话。 然而若祂在联合于一个受造的本性（created nature）时也保持了自己本质的不变 ，这则属于上帝荣耀的作为，因祂，借着这种方法，向世界显示了祂自己无限的智慧，美善，与大能。 乌尔西努 约翰欧文（John Owen）在《圣灵论》一书中也屡次提到基督的人性是被圣灵创造的： 其次， 基督人性在母腹中的形成是因着圣灵创造的工作 （creating act），在受孕之时将其圣化，并根据它的接受的程度使其充满恩典。 约翰·欧文 威斯敏斯特大会的主席，威廉·高格（William.Gouge）在他的《希伯来书注释》中如此解释一章九节： …对于作为神人的基督而言，神在以下三种方式中被称为祂的神：第一，因着基督的人性是被神 创造的（created） ，并如其他一切 受造物（creatures） 一样被上帝维持。 威廉·高格 基督人性的受造这一点，不仅是教父们，路德宗神学家们，和改革宗神学家们所持守的，也是浸信会神学家们所持守的。例如加尔文主义浸信会神学家宾克（A.W.Pink）在自己的《希伯来书注释》中引用了上面高格的解释。同时对于10:5中“你曾给我预备了身体”时，宾克再次强调： 救主的人性是借着圣灵 受造 的（ the human nature of the Redeemer was created ）。 A W 宾克 另外，著名的浸信会神学家约翰·麦克阿瑟（John MacArthur）在一篇讲道中明确提到“基督的人性是受造的”： “在歌罗西书一章论到基督时，讲到‘爱子是那不能看见之神的像，是首生的，在一切被造的以先’。祂属人的部分， 很明显，他的人性是受造的 （ Obviously, His human nature was created ）；祂的神性则是一直长存的。” 麦克阿瑟 基督人性受造是如此明显的，麦克阿瑟牧师甚至没有花时间去论证。只是说这是很明显的。既然人是上帝造的，那么人性就是一个受造物的本性。而基督道成肉身，成为人，他所取的人性就一定是受造的。这也是麦克阿瑟牧师所说如此“明显”的事，却被一些自称“归正”的人否定。由此可见，许多宣称喜爱麦克阿瑟牧师的人，并没有谦卑受教的仔细学习他的教导。 字句主义的危险 前面，我们看到了俄利维亚努对于使徒信经的解释。在正统的理解中，信条提到的“ 因圣灵 感孕 ，由童贞女马利亚 所生 ”就是基督人性受造的根据。 那么尼西亚-君士坦丁堡信经究竟有没有教导基督人性的受造呢？这是个需要区分的问题，也就是区分信经的“明文字句”与“含义本质”。信经明文提到了耶稣为“童贞女马利亚所生， 成为人 ”，这里“成为人”的原文是 ἐνανθρωπήσαντα ，对应前一句的“为我们世人” τὸν δι’ ἡμᾶς τοὺς ἀνθρώπους 。所以，信经的意思很明确，是指“我们如何，祂亦是如何” （只是没有罪）。 尽管在尼西亚会议和君士坦丁堡会议上，基督论并不是特别辩论的焦点，但是后期的迦克墩会议则更加透彻的讨论了基督论。《迦克顿信经》的表达了基督的人性与我们的人性是同质的，完全一样的：“按人性说， 他与我们同质 （ ὁμοούσιον ） ；在凡事上与我们一样，只是没有罪。” 所以，虽然没有“明文字句”的教导到基督人性的受造，这里“含义本质”上毫无疑问是含有这个意思，因为我们的人性是受造，祂要与我们一样，所以他必须取受造的人性。 亚他那修信经也是如此，“ 祂是完全的神，也是具有理性之灵魂及人类血肉实体之 完全的人 ”。 改革宗信条，也都一致教导基督人性的真实时，都表明真实的人性所指的就是受造的人性。《比利时信条》19条：“…就如神性一直作为非受造的，无生之始，无命之终，充满着天地，同样人性也没有丧失其特性而是作为一个 受造物 ，有生之始，是个有限的性质，同时拥有一切真实身体具备的特性。” 海德堡要理问答：“十五问：那么，我们必须寻求一位怎样的中保和救主呢？回答：他必须是一位 真正的人 并且是义人，同时又比一切 受造物 都更有能力，他也必须是真正的上帝。十六问：他为何必须是真正的人并且是义人呢？回答：因为上帝的公义要求那犯了罪的 人性本身必须为罪补偿 ；但罪人无法为他人作出补偿”。 威斯敏斯特信条8.2同样教导这项真理：“二、神的儿子，三位一体中的第二位，正是永恒的神，与父同质、同等；当日期满足的时候， 就取了人性，并具有人性一切的本质 、以及人通常会有的软弱，只是祂无罪”。 当然，如果你一定在信经和信条里要找到“明文”证据的话，这无疑是落入字句主义的错谬了，仿佛没有明说就代表没有教导一样。这是唯我独尊的思想。我们需要谦卑去看教父们，教会历史上正统神学家们对信经的解释，而不是我自己想当然的解释。正如前面我已经大量引用从教父到改教家到现代神学家们的观点，基督人性受造是普世大公的教导。 总结 在我个人对于身边一些教义历史和基督论相关书籍的查询中，并未找到一个明确拒绝基督人性受造的异端。最为接近的则是早期异端Actistetae，这种异端认为基督的身体如神性一样是非受造的；此名称曾被使用在犹迪奇异端（Eutychianism）的分支之一，由哈利卡那索斯的朱利安（Julian of Halicarnassus）所带领的名为“敬拜不朽者派”（Aphthartodocetism）身上 。我想早期，甚至在后期的神学发展中，人们较少的明文提到基督人性“是不是受造”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这个是正统&异端两派几乎都接受且没有争议的基本前提。 的确，基督人性的受造，是一件“很明显”的事情。结合以上的回应，可以看出，这个明显的真理则是有着原文解经与正统神学家们的支持，同时也是大公信经本质上的正确教导。感谢主！丰盛的救恩临到了我们，因祂取了与我们一样的真实的人性！ （特此感谢王一牧师和Julia姊妹对其中一些资料的提供） http://www.reformedbeginner.net/why-historical-theology-matters/ 参 Herman Bavinck, Reformed Dogmatics , 2:421 “ For that which He has not assumed He has not healed; but that which is united to His Godhead is also saved.” Gregory of Nazianzus, Select Letters of Saint Gregory of Nazianzen: Epistle 101, NPNF2 , 5:438; as quoted in Michael Horton, The Christian Faith , p.473 “ For the whole Christ assumed the whole me that he might grant salvation to the whole me, for what is unassumable is incurable. ”See John of Damascus, The Orthodox Faith ,III, 6; as quoted in Herman Bavinck, Reformed Dogmatics , 3:297 引自康来昌在马克·琼斯，《简明基督论》（台北：改革宗，2016）所作的推荐序言。网页版请见： https://word.fhl.net/cgi-bin/rogbgbk.cgi?user=word&proc=read&msgno=30&bid=13 “ Christ died for our sakes and for us. As therefore when His Body died Himself is said to suffer this, albeit He is immortal in His Nature , so since His Body is created, Himself is said to have been created albeit Uncreate in Essence . For the Flesh being His and not another’s, He makes all His own what befalls it.” See Cyril, On the Unity of Christ , footnote 62. Kindle Edition 25. Schwenkfeld and his frog-and-mouse warriors (batarchomyomachis) foolishly scoff (when we say) that Christ according to his humanity is called a creature. 26. A man without learning (or) training, and moreover without common sense, does not know how to distinguish between words with more than one meaning (vocabula aequivoca). SeeMartin Luther, The Collected Works of Martin Luther: Theological Writings, Sermons & Hymns:Disputation on the Divinity and Humanity of Christ: The Theses 21-30 “ …Christians indeed say that Christ according to his humanity is a creature , but they immediately add that Christ according to his divinity is the Creator.” See Martin Luther, The Collected Works of Martin Luther: Theological Writings, Sermons & Hymns:Disputation on the Divinity and Humanity of Christ: Disputation of Dr. Martin Luther against Schwenkfeld, Response XI “ Argument ： The Nicene Creed is undoubtedly (maxime) catholic. The opinion of Schwenkfeld agrees with the Nicene Creed. Therefore it is true. I prove the minor premise, because it is said (in the Creed) that Christ is begotten, not made. But every creature is made. Therefore Christ is not a creature. Response: “Begotten” refers to the divinity, but Schwenkfeld confounds the two natures . ” See Martin Luther, The Collected Works of Martin Luther: Theological Writings, Sermons & Hymns:Disputation on the Divinity and Humanity of Christ: Disputation of Dr. Martin Luther against Schwenkfeld, Response XXIII. “On the other hand , to be a corporeal creature , to be flesh and blood, to be finite and circumscribed, to suffer, to die, to ascend and descend, to move from one place to another, to suffer hunger, thirst, cold, heat, and the like, are properties of the human nature, which never become properties of the divine nature.” The Formula of Concord, Solid Declaration , Article VIII. “And because the Word is in every place, but his flesh is not in every place, it is evident that one and the self-same Christ is of both natures; and that he is everywhere according to the nature of his Godhead; and he is contained in one place according to the nature of his manhood; that he is both created, and also without beginning ; that he is subject to death, and also cannot die. One of these is agreeable to him by the nature of the Word, whereby he is God; the other is agreeable by the nature of the flesh, whereby the self-same God is man. Therefore, one and the self-same Son of God, being also made the Son of man, has a beginning by the nature of the flesh, and he has no beginning by the nature of his divinity. By the nature of his flesh, he is created ; and by the nature of his divinity, he is not created; by the nature of his flesh, he is limited in place; and by the nature of his divinity, he is not contained in place; by the nature of his flesh, he is inferior to angels; and according to his divinity, he is equal to the Father; by the nature of his flesh, he died; but by the nature of his divinity, he did not die. This is the catholic faith and the Christian confession, which the apostles delivered, the martyrs confirmed, and the faithful even to this day, observe and keep .” Heinrich Bullinger, Decades , the Fourth Decade , p.266 “ The meaning is that the eternal Son of God, of the same essence as the Father, without any laying aside, conversion, or mixing of His divine nature, was made something that He was not before , namely, human, as Scripture explains ” Caspar Olevianus, An Exposition of the Apostles’ Creed , p.67 “ Every moment in Scripture, divine as well as human predicates are attributed to the same personal subject: divine and human existence, omnipresence and limitation, eternity and time, creative omnipotence and creaturely weakness. ” Herman Bavinck, Reformed Dogmatics , 3:299 “But Mary’s child was not generated by Mary, herself. The “father” of the baby is the Holy Spirit. The language of the Spirit’s coming upon Mary and “overshadowing” her echoes the descriptive account of the Holy Spirit’s work in the original creation of the world. It reveals that this baby will be a special creation with His father being God Himself.”R.C.Sproul, Essential Truths of the Christian Faith , p.120 Richard A. Muller, Westminster Theological Journal 45 (1983): “Incarnation, Immutability, and The Case for Classical Theism” The Commentary of Dr. Zacharias Ursinus on the Heidelberg Catechism, p.209 “Rep.3 It is reproachful to God to be a creature. Ans. It would, indeed, ne reproachful to God if he were to be changed into a creature; but that he should be united with a created nature , without a change of his own essence, is honorable unto God, as he, by this means, demonstrated to the whole world, his infinite wisdom, goodness, and power.” ibid.,p,210 “ Secondly, The human nature of Christ being thus formed in the womb by a creating act of the Holy Spirit, was in the instant of its conception sanctified, and filled with grace according to the measure of its receptivity ” John Owen, The Holy Spirit , p. 216, GLH Publishing. Kindle Edition. “ …as Christ is God-man, God may be said to be his God three ways : 1. As Christ’s human nature was created of God, and preserved by him like other creatures. ” William Gouge, A Commentary on the Whole Epistle to the Hebrews , p.65 “ It was by the Holy Spirit that the human nature of the Redeemer was created. ” A W Pink, An Exposition of Hebrews, on Hebrews 10:5, see https://www.monergism.com/thethreshold/sdg/pink/An_Exposition_of_Hebrews_-_A_W_Pink.pdf “In Colossians 1, speaking of Christ, it says, “He is the image of the invisible God, the premier One of all who have been created.” His human part , obviously, His human nature was created ; His divine nature always existed” see https://www.gty.org/library/sermons-library/81-55/confessing-christ 当然，麦克阿瑟远不是判断正统的标准，然而既然有些人不愿承认教会历史其他的标准，而只承认麦克阿瑟为标准，在与这些人对话时，就不得不俯就他们的软弱和懒惰，拿他们承认的权威来对话。 The New Catholic Encyclopedia , p.52, 2nd Edi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