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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传奇——萨林娜专访

谁是传奇——萨林娜专访
采访/察世俗 布拉

编者按:颇有名气的80后诗人春树在《80后诗选》的前言中有这样一段话:“我们的反叛不是反叛,而是理所当然。我们本身就是叛逆。我们是没有理想、没有责任感、没有传统观念、没有道德的一代。所以我们比70后以及60后、50后、40后 #8943; #8943;更无所顾忌、更随心所欲。”然而,我们想说,这不是80后的全部,当80 后、90后的一代年轻人信主后,他们的生命因着福音而发生难以置信的转变──“他们虽然还很年轻,在信仰上或许还不成熟,他们或许并没有经历过太多属灵前辈所承受的逼迫与苦难,但他们却在父母的压力下,在同学的误解与戏笑间,在拜金主义、物欲横流的诱惑里,在多元主义、后现代主义的潮流中经受历练,默默地、坚定地在信仰的真道上‘走钢索’;他们或许少了几分老练,少了几分凝重,但他们有活力,有朝气,有个性,有创造性,有批判力;他们果敢、睿智、自信、幽默、真诚、理性、多思;他们在新的时代走出一条不一样的信仰之路,他们向全世界展示一种全新的中国基督徒形象。”1
在中国北京,有这样一群80后的年轻人,他们独立组建团队,以“影像”为拉近距离的语言,用镜头捕捉同龄人的身影,讲述福音带来的传奇。他们不说教,也不煽情,他们用一个个真实的生命故事,见证那位昔在、今在、永在的救主——他们就是《谁是传奇》团队。本刊记者专访了《谁是传奇》制片人萨林娜,请她分享了他们团队在一起事奉的独特经历以及她的信仰经历。盼望这个团队他们自己的“传奇”故事,可以激励更多的年轻人为主兴起发光,在神国里不断拓展疆界,实现那更大的“梦想”!
A:萨林娜
Q:察世俗 布拉
Q:一开始怎么会选择走影视这条路呢?
A:上大学时我进了新闻系。老师对我们说,新开了一个专业叫影视传播,有兴趣的同学可以考虑选这个专业,我就选了。虽是新开的系,不见得好,但与新闻专业相比,也许将来更会被主使用。一次,夏中义老师见到我,因为我给《大学人文》投过稿,他喜欢我写的东西,他问我你学这个专业将来要干这行吗。我说是啊。他说你知道这个行业多脏多乱啊,你一个小姑娘这么单纯,写东西那么美好。他就劝我不要入这行。我说,正因为这行脏乱,我在这行就要发出干净的声音来。影视的影响力那么大,也许我可以拍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一些真的生命,干净的生命。他就觉得我太幼稚了。另外一个信主的王东成老师曾说,将来影视工作者要受更重的审判,因为整天用肮脏、错误的价值观毁坏着观众。
Q:你怎么看影像带给人的影响?
A:影像这个东西的确对人影响很大,因为你看到什么,充满你心的就是什么。我们学校有个男生叫“毛主席”,因为他的宿舍里到处都是“毛片”,然后全楼的男生都去找他借毛片。他整个人都毁了。他看到所有人都像是没穿衣服的。如果你天天看鬼片,你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这里面有灵界的争战。所以很多拍鬼片、演鬼片、看鬼片的人后来都自杀了;你每天看暴力凶杀,你就可能有暴力倾向。尤其是现在的年轻人,整个是受视觉影响的一代。如果我们基督徒不掌握这个工具,来为神作见证,发出真理、圣洁的声音,而是被动地接受影响的话,魔鬼就会毫不留情地把这块领域抢过去。这个战场我们一定要争,不能拱手相让。
Q:“谁是传奇”的受众主要是“80后”,你为什么会对这个群体有特别的负担?
A:我在大学期间除了继续传福音,带了许多人信主之外,还做另外一件事,就是帮助各种有精神问题的人,因为我自己就是有点儿神经兮兮的人,他们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反感。慢慢我周围就变成一个非正常人研究中心。帮助有精神问题的同龄人是很累的,陪伴一个人走出来很不容易。比方说患很深抑郁症的人,他/她会对你的爱完全没有感觉,像个无底洞,甚至对你有莫名的恨。我有时受不了,就跑到十字架下哭,然后再换成笑脸,再回去。但是,这个过程让我更了解我这个时代的年轻人,让我更深地走进他们。他们的痛苦,我也是感同身受的。我特别为我的同龄人忧伤、难过。中国有数亿还不认识神的年轻人,很多人的生命中没有盼望,没有真理,没有神。是,他们看起来都不错,都光鲜,都正常,但我走进过他们的内心,知道他们的空虚、迷茫、孤独,甚至是绝望,我多希望他们能够在年轻的时候认识主耶稣,因为唯有他是道路、真理和生命!为这个,我把命搭上都行。福音改变人是实实在在的,我就是传奇故事的目击者呀,眼看着身边一个一个曾经破碎不堪的生命被耶稣触摸、改变,他们的眼泪都被神擦去了,他们在基督里,成了新造的人。于是我拍片子的想法在这个过程中也慢慢成型了,想把身边同龄人被基督改变的真实故事拍出来,可以造就这个世代的年轻人。
Q:开始做 “谁是传奇”这个事工时,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A:研究生二年级时,有机会和一位牧师闲聊。聊到最后,我就说想把“80后”基督徒的见证拍出来,做一系列节目,每期讲一个故事。他问,你缺什么啊。我说我就缺钱。他说我给你吧。我说行。我说人都能找,故事也想好了,专业更不是问题,现在就缺资金。前二期的钱都是他出的。直到现在,他都很关心我们的事工。其实,资金一直都很紧张,我们总是这里抠点,那里抠点。但是专业的要求我们是很高的。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我们要把最好的献给神,因为神配得最好的。但是,影视这块,最好的在世界上,主内的一些片子,我觉得做得不太用心。我们就是每个细节都要尽力做到最好。所以我们尽我们一切的能力和财力,租最好的设备,雇最好的摄像,不停熬夜做后期。我和另外一个全时间的同工姊妹夏天,开始时基本上是不但自己不拿钱,还要往里面贴钱。吃盒饭都挑最便宜的那种。她现在说起这个事,还耿耿于怀(笑)。我曾炒掉央视的摄像,因为他不用心。
Q:摄像是基督徒吗?
A:拍摄这块是技术优先,信仰这块内容最终决定在后期。拍摄时,我让他拍啥他拍啥,所以我不要求他必须是基督徒。做后期的时候,一秒钟的声音,我们要拉好长,要一帧一帧地对声波。比如,片子中哪句话没有说流利,我们就剪辑一下,抠掉几个字,或加几个字,把“嗯啊吭”剪掉,这就需要对声波。你们看到的成片,片子中谈话很流利,都是一点点抠出来的。每一秒钟背后都是很多的辛苦。我们的工作量很大,一分钟的成片背后需要一二十个小时。粗剪、精剪七、八遍,处理音频、配音乐、加中英文字幕、调光、调色、处理转场、做效果……这种精力的投入是没完没了的。
现在咱们老说政府不开放,没有基督徒公开的媒体,但是如果明天政府真的允许了,各种宗教团体都可以来申请开电视台,那么一天之内影视媒体可能全都被异端占领了。他们资金、设备和技术都准备好了。但是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到时候一定会措手不及。
Q:那你怎么看其他的福音影像作品?
A:现在大陆的主内音像制品,主要是海外进来的,《神州》、《十字架》、《福音》,还有台湾的“Good TV” 等,在大陆都被主大大使用。我本科的同学孙鹏飞就是看完《十字架》后信主的。但是仍需要一个被大陆本土文化吸收的过程。另外还没有真正针对年轻群体的福音性的影像。我们的传奇事工就是把神的见证,把同龄人的经历拍出来。看到同龄人生命经历中的真实故事,大多数人不会抵触。目前我们的节目反馈还是不错的,也有的人看完节目之后来教会,信主。
Q:做片子的过程能具体说说吗?
A:刚开始,我们没有什么设备,用笔记本剪片子。后来,我们到一个弟兄家里剪片子,他家住得很远,我们来回路上要四五个小时。最让人崩溃的是,我们剪着剪着,那个电脑哗啦全部崩溃掉。我们因为电脑问题造成了无数的心灵伤害。这些事情比较集中地发生在第一期,那一期我现在一遍都不想看,简直就是一部血泪史。那时候,各种奇奇怪怪的事都会发生。比如,拷素材,我们盯着它,全部拷在硬盘里。拷完之后,我们去吃饭,吃饭回来发现全没了。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有时感觉真是撒旦的攻击。有时候机器突然坏了,我打电话问专业人士,人家说我们从未遇到过你这种情况。
我们一直祷告,求主给我们一台苹果机剪片子。因为当时我在CBN实习的时候就用苹果机剪片子,很方便。我们一直为此祷告。也很奇妙,我的一篇见证在《海外校园》发表了,有位在美国的姊妹看到我的见证,通过《海外校园》联系到了我,就回国了,来看我,跟我聊了两天。她是北大的,算是我的师姐。她问我,你现在做这个事有什么需要啊。我说,我需要一台苹果机。结果,她就给我们打钱,我们就有了一台苹果机,简直是天降的。后两期有这台苹果机之后做得就比较顺。
做第三期时,经费完全没有着落,只是觉得其他都预备好了,不能再耽延了,就凭着信心定了一个时间,决定开拍。相信主会预备。没想到一位只在一起吃过一次饭,后来半年都没有联系,根本不了解我的状况的牧师,在开机几天前,忽然打电话给我说:你有需要吧?我说是啊。他说给你点钱。说也巧,就在开机的前一天,这笔钱到了,刚好够拍完第三期《宽门窄路》。后来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邮件也不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多情况就是这样,每天都是靠信心过下来。神也真是信实的,一次次带领我们绝境逢生。也派他的很多仆人帮助我们。

Q:现在除了你以外,还有几个同工?
A:和我一起同工的夏天,她是我在火车上认识的。有次乘火车,她坐我对面,我就想给这人传福音,我就对她笑,她想换座位没换成,只能坐我对面。我就给她传福音。下火车后我们留了联系方式。后来,她联系我,她家里出了点事,谁都不愿告诉,就愿告诉我。我说先来我家吧,她就来一起聊。她也蛮喜欢我的,后来就信了主。她是我带着信主,带着查经,算是我“养大” 的。她后来毕业了,没有找工作,跟着我全职服侍。一个月我就给她一千多元,很辛苦。他们家里,父亲在政府部门工作,对她特别不满意,觉得一个北科大行政管理专业毕业的学生出来就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他们觉得这个事工就是见不得人的事。这次回去,她家里人又逼她,她就直接回北京了。真的很不容易。现在我们算是“三无”,无户口,无工作,无保险。我家里也这样,觉得你一个北大研究生毕业的,却不找工作。北大的老师同学都挺看不起我的吧。但我自己还挺高兴的。虽然各方面都不理解,但我知道这是主的托付。这么多年主带领我,就是要把这个事托付给我。我知道,这不是我的事工,是主自己的事。过得辛苦,都没有关系,只要能让我做这个事,有口气就把它做下去。
我们的主持人林凡,上海女孩,英国留学回来,在外企工作,高薪。我见到她,就想,主啊,世界上还有这么美丽的存在。她很早就信主了,很单纯,又那么美,她的初恋就是她的老公。她在上海时听一个弟兄说北京有这么一伙人在做这个事,一个小时后就买了张从上海到北京的机票飞过来找我,说要辞职来跟我做。我说我可养不起你。你自付机票飞来飞去免费给我们做主持人吧。第二期我觉得她做得不是很满意,想把她炒了,她就可怜巴巴地求情,让我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后来做了大量的准备,第三期就做得很不错。所以,她也是“空降”,那么好的一个姊妹,就这样白白地跑过来,帮我们做主持人。主是我脚前的灯,路上的光。这路上的光就是他远远地给我一个大方向,让我知道朝哪里走;这脚前的灯是马灯,只照亮一小步,我也习惯了,就一步一步地跟着主,不操心将来。做这期的时候,还不知道下期做什么。在祷告中,依靠他,他是信实的,到了什么时候他就派什么样的仆人来帮助我们,给我们开出路。我们祷告神给我们一个公开发行的渠道,结果就有来帮助我们的姐妹。我们的节目审了两次都被退回来了,说讲耶稣讲得太多,可祷告啊祷告,第三次就过了。我觉得挺神奇的,这样一个福音性的作品,竟然获得正规音像制品的发行版号,可以公开发行了。
我们团队全职的就我和夏天。还有两个女孩,袁妮,丽丽,一个是中青院的本科生,一个是北大的研究生,现在我们这边实习。一个摄像,我们叫他杜哥,他是国家大剧院的,副团级,他说,我怎么跟你们混到一起了?开始给我介绍他的朋友说,你肯定弄不住他。我第一次见他,果然是个“死猪脸”。后来,他就融进来了。我那个朋友挺诧异的,连这样的人你都能处得来。不是我们有能力,是主怜悯我们。他挺同情我们,也挺佩服我们,看我们这边没有弟兄,我们两个小姑娘,四五点钟起来,大冬天站在清华门口准备拍摄,一人手里捏着袋牛奶和面包,都快冻出冰碴儿了。后来他也说愿意信主了。还有就是扛机器,松下DVPro的摄像机,还有监视器,像电视机一样沉,一只手提一个。租机器那里的人都惊了,说没见过小姑娘来拉机器的。还有就是受攻击,每次开机的前一天晚上睡觉,都是活见鬼。属灵争战特别严重。
帮我们化妆的姊妹,也是非常专业,她是帮蔡依林化过妆的。
Q:同工们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
A:我们这个团队的成员都有“水老瘪精神”,水老瘪是东北一种甲壳虫,晚上在水边照盏灯,它们就主动飞过来,跳到你的桶里,把脏东西都吐干净,准备被炒。炒的时候,不用放油,不用放盐,因为水老瘪是自带油、自带盐,自己翻身,自己炒自己。特别好吃,营养丰富。我们团队的人都是这样,所以我们其实一开始想叫“水老瘪工作组”,后来怕大家理解不了,才叫“传奇工作组”的。
我们几个姊妹,生命交织在一起。夏天、袁妮、丽丽、安娜,她们几个都是我带的,我带她们查经,我们一起学习作主的门徒。哪怕一起呆着不说话,不干啥也都很好。我们都很满足、快乐,因为我们在和自己喜欢的人,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而且这事在永恒中是有价值的。我丈夫也很支持我们,他在交通部工作,在跟一群他不太喜欢的人、干着不太喜欢的事,他就是为了养我。他对我和夏天说,只要我有一口饭,你们就有一口饭,要饿死我们就三个人一起饿死。
我觉得神给我恩赐和异象,一个是做这个传奇,一个是文字事工,一个是直接的牧养,带门徒,用神的话语建立一个个生命。每周三在我家有查经班,我丈夫带弟兄,我带姊妹。我特别喜欢讲圣经。这些姊妹一周一个样,而且是竭力追求主,每个人都彼此深深地爱着对方。姊妹之间的爱,真的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之一。她们都很聪明,我觉得最大的快乐就是得天下英才以教之,关心她们,看着她们在主的话语中长大,生命一点点地变化,这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
Q:做这三期片子花了多长时间?
A:我们的片子从2008年4、5月开始策划,拍摄从8、9月份开始,这期间我经历了结婚、毕业。2009年初重新开始。帮《教会》杂志写文章,写毕业论文。2009年10月份三期片子做完,差不多花了一年。我们每一期都在进步。以后的进度也会快一些。
Q:弟兄姐妹对于你们公开发行并出售这些片子怎么看?
A:有些弟兄姐妹不太理解。片子公开发行,国内有的弟兄姊妹可能还不是很有版权意识。我们拿去送批的时候,教会就有弟兄姊妹对我说,你们的节目要发行啦,赶紧出来我们好盗版。我们说这是要在正规渠道卖的。他们说卖什么,就为主做事嘛。他们想应该免费传开,大家都刻。我也想过如此。但是,我们中国的教会必须成长,不是这种白吃白拿地不付任何代价就获得,觉得主内的东西都是廉价的,质量什么都不好,不用珍惜。我坚持要卖。中国的家庭教会应该慢慢形成尊重版权,尊重服事者的劳苦的氛围,支持基督教事工合法化、正规化发展。这样才能鼓励为主摆上的人长期做下去,否则真的很难维持。这些事工好容易才走上一个正规渠道,希望中国城市家庭教会能作出一个尊重版权的好榜样。有的弟兄姊妹觉得价格高,其实我们卖到现在也就是勉强能把光盘制作成本收回来。因为我们还没有形成规模化生产,量少,成本就高。拍摄过程中,没有省钱,很贵地拍下来。摊下来一张光盘的成本就十三四块钱,零售19块钱,中间还有销售渠道的费用。但我们觉得我们节目是值这个价格的,只多不少。我们的质量,我们付出的心血,里面纯正的福音信息,难道不值得吗?希望弟兄姐妹能理解。我们教会的牧师很支持。我们教会的圣诞节礼物就是订的这个,送给慕道友,订了600份。
Q:今年你们在制作片子上是怎么打算的?
A:今年还打算做三期。第四期准备叫《高山黄土》,与《谁是传奇》前三期偏重城市背景、校园生活的感性风格截然不同,第四期将把目光投向我国最广大的农村,以现实主义的手法探讨反思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官本位思想及仇恨动力对个体的人的压抑与扭曲;基督信仰与中国人根深蒂固的文化血统间的矛盾与交融;地上的国与天上的国;基督徒如何在社会生活和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做光做盐,尽忠心等。
第五期准备叫《浴于清泉》。性的开放与堕落,是当今社会无法遮掩的丑陋伤疤。基督信仰如何向身处其中的年轻人发出圣洁的声音和真理的教导,是教会不可逃避的责任。第五期将以真实生命的讲述,直面这一棘手的问题。本期的主人公,曾因着从小家庭中父母关系的伤害和恋爱的失败,变成一个轻贱男性、纵欲、玩弄身体与感情、作践自己、伤害别人的女人。自己也是伤痕累累、内心破碎不堪甚至走向绝境。然而当福音带着圣洁与赦免的大能临到她时,她的生命彻底被扭转了,重新接纳了自己,有了新的开始,并得到了在主里面的彼此尊重、珍惜、信任的爱情,也走进了神所祝福的婚姻。她还成为“神奇传福音手”,无论走到哪里都传讲福音,她身边几乎所有人都被她带领信主,她的坦然与更新,也会成为很多同样在“性开放”的浊流中饱受欺骗与伤害的年轻人的安慰和医治。
第六期可以叫《宜其室家》,不过我对这个名字还不太满意。对于大陆的年轻信徒来说,绝大多数都是家里的第一代基督徒。信主的儿女与不信的父母之间,常常发生巨大的矛盾冲突。彼此的误解、伤害、不接纳甚至逼迫屡见不鲜。诚如耶稣所说“我来是要叫地上动刀兵……”“仇敌就是自己家里的人……”但神最终的心意,是要借着一个相信的儿女,让救恩、和睦与真正的爱临到整个家庭、整个家族。
这期《谁是传奇》想讲述一个温暖而感人肺腑的故事。一个家庭,怎样因为一个信主的女儿而彻底地改变——母亲自幼的伤害被医治,与女儿成为最知心的朋友;全家人的关系真正被爱更新;家里的偶像被打碎;家人陆续信主……相信许许多多80后的儿女与50后、60后的父母,通过这一期节目,将反思,将感动,将和好,将被大大地祝福。很多不敢或不知如何给父母传福音的弟兄姐妹,可以将这期节目作为礼物送给父母,让福音借着这美好的见证临到整个家庭。
Q:这些受访人物都是你们自己找的吗?
A:传奇中故事的主人公都在我们的学生团契——葡萄园。这点我不回避。你看看,我们不是全中国去找有故事的人,我们身边就是一抓一大把,因为每个被主改变的生命都是一个传奇。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将来拍个小电影,弄个小艺术片,可以出去参展。还是这些人,我用一个很巧妙的方式把这些故事串在一起。让大家知道,这些人都在一个大家庭,每个人的故事都是值得讲述的。
Q:神学上你们有什么考虑吗?
A:我们做这个片子,神学这块还是很警醒的,首先就是不要有成功神学的东西进来。不是宣扬我靠着主成功了,主可不是干这行的,主做的是拯救、更新生命。还有极端的灵恩派,我们比较注意。最后是避免政治色彩,我们就是讲年轻人真实的故事,不带政治上的观点和倾向。
神对我们说话,主要是通过文字,但他不是不会放电影,他不是给约翰放了一部电影吗?但神选择用文字来记载他要告诉人类的最重要的信息。所以《圣经》是一切的根基。文字是诉诸理性的,可以反复琢磨的,影像的东西是诉诸感性的,有很强的震撼力和说服力。人天生就是要看,对移动的东西很关注。影像是中性的,看被主使用,还是被魔鬼使用,被魔鬼使用会很可怕。但如果被主使用,也会大有能力。影像用来讲故事的能力无与伦比,所以我就用它来为主讲故事。
这次我去美国,见到了当年拍《耶稣传》的团队,他们在那里搭一个台子。我走过去对他们的人说,我就是看你们的片子信主的,现在也在做影像事工。他们就眼泪汪汪地抓着我,特别激动。事隔十年,他们看到服侍所结出的这个果子。他们特感恩,就一起赞美神。
1 摘自《谁是传奇》策划案。

附:萨林娜个人见证
我信主时16岁,上高中,是我们整个家族中第一个基督徒。很早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神,不知道是谁,但觉得他在看顾我,保护我。到五、六年级的时候,我认识到自己是罪人,很害怕,觉得有审判,总想找到一种神奇的泉水,能在里面洗,或是一种神奇的石头,抓在手里就没事。高中的时候,接触了香港的“希望之声”电台(Voice of Hope)。高一的时候,我天天听这个电台的节目,有一次我一边洗衣服一边听,不小心收音机掉到水里了,坏了。于是,我跑去找我的英语老师,我知道她是一个基督徒,我说:“我在听耶稣的节目,结果收音机掉到水里了,是不是上帝觉得我太邪恶,不配听这个节目。”她听完,带我到办公室,给我一本圣经和一份《耶稣传》的光盘。我问他:多少钱?她说不要钱,白给你。后来,她又给我200元钱,让我买一个新的收音机,免得我妈骂我。
我回到家,家里没人,就一个人看《耶稣传》。我看到片子中,那个有罪的女人用眼泪为耶稣洗脚,又用头发擦干。然后,耶稣对她说,女人,你的罪赦了,平平安安地回去吧。看到这里,我泪流满面。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赦免,而且知道了谁有权柄可以赦免我。我就跪下来,流泪不止地看完这个节目。片尾有个呼召的祷告,我就跟着片子做了祷告。做完后不相信,觉得太容易了,又倒回去做一遍,“双保险”(笑)。接着,我就翻开圣经,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约翰福音》 1:12的经文:“凡接待他的,就是信他名的人,他就赐他们权柄,作神的儿女。”我想这话不是假的,是神说的,我现在接待他了,也信他的名了,所以我就成了神的儿女。我这样想,就特高兴。
后来,我就跟着那位送我圣经的老师,她在带中学生查经。我信了之后特高兴。那时候,我听广播,说是世界上三分之一的人都信主了。我想,这样说来,每个信主的人再带两个人信主,岂不是全世界都信主了?于是,我第二天去上课,对我旁边的女生和我后面的男生说,你俩跟我信耶稣吧,完成我的指标。他俩对我哈哈大笑,我当时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好的事他们却不信呢?也明白原来传福音没那么简单。(然而感谢主,他们两个人后来还是都信主了,一个大学时我通过写信带着信主了,一个是我上研究生时回老家带着信主了。)我当时一信主就跟我妈说,妈你跟我信耶稣吧。我说,我给你唱赞美诗吧。我唱起来,但她很反感,说“得得得!”我父母都反对我信耶稣,不让我跟那个老师来往,把我的圣经藏起来,不让我聚会。我妈本来跟我住一起的,后来搬到屋外去住,说是这个孩子废了,白养大了,信耶稣,丢人现眼。我弟比我小八岁,我对我弟说,姐信耶稣了,你也跟姐信吧。他说,行。我说,姐先跟你讲讲。于是我给他讲了耶稣为我们死在十字架上。听完他就哭,我们一起祷告,就带他信了主。带他信主后,第二天他就带了一个小朋友信主。他这样也带了不少朋友、同学信主。
有一天我去上课,见到一个女生在哭,哭得很厉害,我就把东西往地下一扔,抱着她,对她说你要信耶稣。其实,我也没有说什么,就说你要信耶稣。她后来就信了。
我高中时,美国一所中学的学生来学校交流,我当时是跟一位韩裔姊妹交流,她是一个被美国人收养的孤儿。我们聊到信仰,她问我信主了吗,我说我信了。后来我们聊了很多。她对我说,上帝要使用你。我当时特高兴,我是什么人,上帝会使用我?我想不出来我有什么可以被使用的地方。我就是一个窝囊废,就被叫做窝囊废。笨、懒、手脚不好使、丢东西……同学打扫卫生就会叫我:萨林娜,废物利用一下,倒垃圾。这时,她说,Salinna,上帝会使用你。我心里高兴得无法承受了,就冲到大雨里,跑了两圈。
从我有记忆起,我爸妈就吵架,闹离婚。我爸酗酒,到我高中时,家里简直就没法过了。我看起来还蛮开朗的,实际上却很痛苦。五岁的时候,我爸喝完酒回家,我爸妈闹起来,我妈就让我到厨房去拿菜刀,剁我爸的喉咙,说小孩杀人不犯法。简单的一句话是,我爱我爸,我爱我妈,我妈恨我爸,我爸恨我妈。我爱我爸的时候,觉得对不起我妈,爱我妈的时候,觉得对不起我爸。我很小就有一个想法,不想活。
高中时,我失眠到一个程度,接连几个月,睡不着。从晚上躺到早晨。我看着窗户外的星星,从窗户的最左边,走到窗户的最右边,天就亮了。每天都想今天就不活了,第二天太阳又升起来,又想还是活吧。失眠特痛苦,还要学习,还要高考。严重的时候,一连几天,一分钟都睡不着。在这个过程中,我跟上帝摔跤,天天跟他较劲。很多骄傲的东西,一点点被破碎。有时候,我躺在床上对上帝说,你杀我吧,要么你把我整好。你一句话,一句话就能把我整好。一直失眠,后来我要退学,已经没办法学习了。但是老师对我说,算了别退了,就跟着大家考吧,考成啥样算啥样。后来,我就没有去上课了,三个月在家。每天就通宵睡不着,学习。白天吃安眠药才能睡觉。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八点多吃了安眠药,睡不着,十点多又吃,还是睡不着,半夜一两点,又吃安眠药。药性已经很大了,感觉四肢都麻木了,头脑还在飞快运转,我觉得快崩溃了。我就跪下,泪流满面地祷告,我对主说,我就不跟你倔了,我把自己交在你手中,你看着办吧,爱怎么样就怎样。祷告完了之后,一两分钟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之后,我变得精神特好。上考场的时候,我心里特平安,就感到整个心被充满,已经被更新了一样。我在考场上,不是求神让我考多好,而是求他别离开我。我太享受那种与主同在的感觉。我一直在祷告。两天考完之后,我就准备补习。我当时觉得自己肯定没戏。结果成绩出来之后,我分数巨高,年级文科第一,学校历史上的最高分。这个成绩,我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连我最弱的数学都考了96分,各科都是我有史以来的最高分。这让我感到害怕,我就跪下来模仿诗篇里的感谢诗写了一篇长长的感谢文。
当时报志愿,我觉得若我能上中央民族大学就好,因为那是我们学校学生历史上能考上的最好学校。我妈却让我填中国青年政治学院。这个学校是提前录取,而且历来分数很高。我天性自由散漫,对政治很讨厌,我妈让我填,我就选了个跟政治最不靠边的新闻系,其他系我不服从调配。交表的时候,我悄悄对老师说,我根本不想上这个学校,要不趁我妈不注意把这个志愿擦掉。结果那个老师说,,不用擦,你填也考不上。后来,我竟以内蒙地区的最低分被中青院新闻系录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