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所爱的弟兄哪，我们本该常为你们感谢 神。因为他从起初拣选了你们，叫你们因信真道，又被圣灵感动，成为圣洁，能以得救。神藉我们所传的福音召你们到这地步，好得着我们主耶稣基督的荣光。（帖后二 13-14 ）
倘若圣经中只有这一段经文，论到神自古拣选人成为祂的家人这一伟大而又荣耀的教义，我们也应该完全接受并承认它的真实性。但人类思想对这个教义似乎存着根深蒂固的偏见；并且，认信的基督徒尽管谨慎地、欣然地接受其它大部分的教义，但拣选的教义仍是他们最常忽视和遗弃的。对今日许多的讲台来说，传讲「拣选」的道被视为大罪和不忠，因为他们无法让这「拣选」的道成为所谓「实用」的讲道。我相信他们弄错了这当中的真理。
无论神启示什么，总是有祂的目的。因着圣灵的感动，圣经任何一处经文都是实用的讲道，因为「圣经都是神所默示的，都是有益的」（参提后三 16 ），都有着属灵用途的目的。的确，我们都知道这教义不会是一篇关于自由意志的讲章，但它却是一篇论及白白恩典的实用讲道。当众圣徒与罪人的心领受神这永不改变之爱的真实教义时，白白恩典的讲道也就再实用不过了。
你们当中有些人会对这样的说词感到惊讶：「我会不存偏见，持平地来听这人要说些什么。」请不要捂住你的耳朵，马上就说：「这个教义太高深了。」谁让你有权宣称它是高深或浅显呢？你为何非要反对神的教义呢？记得那些批评先知的童子们的下场吗？他们喊着：「秃头的上去吧！秃头的上去吧！」（王下二 23 ）。请不要说任何反对神教义的话，免得有恶兽从树林中出来，把你们也吞吃了。除了从天上来的公开审判外，还会有其他的灾祸，你们要留意，免得这些事临到你们。放下你们的偏见，心平气和、安静地来聆听，听圣经说些什么；并且，倘若神乐意向你们的灵启示和显明这真理，一旦你们领受这真理，就不要羞于去承认它。承认过去是错的，这就是承认自己比从前更有智慧；这不是怀疑你自己，反倒是认可你的判断力，显明你正在真理的知识上长进。
圣经必是居于首位的，而神的仆人必须服在圣经之下。我们决不能凌驾于圣经之上来讲道，而必须让圣经来驾驭我们的讲道。我们每次讲道后都清楚地知道，真理之山远远高过我们眼界所能企及；密云与幽暗环绕山峰，以至我们无法看清那最高的尖峰，但我们仍会尽我们所能的来传讲它。而我们不过是容易犯错的人，所以要操练你的判断力，「总要试验那些灵是出于神的不是」（约壹四 1 ）。倘若你们在跪下来深思后，是叫你轻看「拣选」这教义——尽管我认为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你们要弃绝这样的思想，不要听从它，反倒要相信和承认你们所察验的神的话语。序言的部分，我只能讲到此为止了。
现在，我要先谈关于「拣选」教义的真实性（ truthfulness ）：「神从起初拣选了你们」。其次，我会试着证明这「拣选」的绝对性（ absolute ）：「祂从起初拣选了你们，叫你们因信真道，又被圣灵感动，成为圣洁能以得救。」（参帖后二 13 ）。第三，会论到「拣选」的永恒性（ eternal ），因经文说：「神从起初拣选了你们」。第四，谈到「拣选」的个人性（ personal ）：「祂从起初拣选了你们」。然后，我们会来看这教义的有效性（ effect ），看它成就了什么。最后，若神许可，我们会试着来谈这教义的趋向（ tendencies ），来看它是否真是个可怕而又肆无忌惮的教义。我们会像蜜蜂采花般地来看是否真有花蜜在其中，是否有任何的良善出自这教义，或者它纯粹是邪恶罢了。
一、「拣选」的真实性
首先，我需要试着证明这教义是真实性的。
（一）人的论证
让我先从人的论证（ argumentum adhominem ）来开始，就是根据你们不同的教派与立场来谈。
三十九条信纲
你们中间有些人是英国国教的会众。我知道你们非常相信三十九信条（ Thirty-nine Articles ） 1 所宣称的正统教义。我会举例让你们知道这信条对于「拣选」所持的立场，以至若你们相信这信条，就不得不接受「拣选」这个教义。我会读信条第十七条中论到「预定」（ Predestination ）与「拣选」（ Election ）的部分：
预定得生命是神的永恒意旨，创立世界以先，神藉着祂隐秘的计划恒久地命定，要救那些祂已在基督里从人类中拣选出来的人，脱离咒诅与定罪，并且藉着基督带领他们得着永恒的救赎，成为贵重的器皿。因此，那些承受神如此浩大洪恩的人，会按着神的意旨，在适当的时候蒙圣灵感召；靠着恩典顺服这个呼召，被白白地称为义；被收养得神儿子的名分；变成像祂独生子耶稣基督的样式；敬虔地行善，最后，靠着神的怜悯，得享永远的福祉。
我仅用这个信条让你们明白，若你是英国国教的会众，起码就不应该反对「预定」这个教义。
瓦勒度派信条
古老的瓦勒度派信条（ Waldensian creed ）是我可以证实「拣选」教义的另一个权威。若你们读过古时瓦勒度派（ waldenses ） 2 在水深火热的逼迫中所提出的信条，你们会看到这些著名的教授和坚守基督教信仰的信徒，是最为坚定不移地接受及拥抱这个教义，视它为神真理的一部分。我从一本古书中摘录他们其中一项信条：
神从创世以先，将那些祂已拣选的人从败坏与定罪当中拯救出来，并非因为神预见他们里面有任何的性情、信心或圣洁，而完全是因着祂在祂儿子基督耶稣里的怜悯，越过所有其余的人；这怜悯乃是依据祂自己那无可指责的自由意志与公义的理由。
那么，我所传讲的就不是新奇的道理，也不是新的教义。我热爱传扬这些古老有力的教义，这被称为「加尔文主义」的教义，然而它们实实在在是在基督耶稣里启示出来的神的真理。藉着这个真理，我追溯过往朝圣之旅的途中，见到一位又一位的教父、一位又一位的认信者、一位又一位的殉道者，起身与我握手。若我是位伯拉纠主义者（ Pelagian ） 3 ，或是自由意志教义的信奉者，那么我就只能在这千百年的旅程中踽踽独行了，并不时会有品格不怎么高尚的异端出来与我称兄道弟。但我把这些古老有力的教义当作我的信仰准则时，我就看见古圣先贤与我的弟兄；我望见无数与我有相同认信的人，都承认这就是神自己教会的信仰。
浸信会信条
这里，我还要摘录一段古旧的浸信会信条。我们这里的会众是浸信会的会友（至少大部分的人是），而我们要来看看我们自己的前辈写了些什么。大约二百年前，浸信会会友齐聚一堂宣布了他们的信条，为要叫那些反对世界所公认的正统信仰的人闭口。我发现这本古书里面有段记载如下：
第三条：按着神的定旨，为彰显祂的荣耀，祂预定（ predestinate ）或预先决定（ foreordain ）一些人和天使藉着耶稣基督得永生，使祂荣耀的恩典得着称赞；至于其余的人和天使，神则任由他们行在自己的罪中，以致得公义的定罪，使祂荣耀的公义得着称赞。这些被预定与预先决定的天使和人，都是出于神特定和永不改变的计划，而且他们的数目是明确且有限的，不能增力，也不能减少。这些蒙神预定得生命的人，是神在创立世界以先，按祂永恒与不变的旨意，也照着祂奥秘的计划与美意，在基督里拣选他们得永远的荣耀，这拣选完全是出于神白白的恩典与慈爱，没有任何一个受造物能成为祂拣选的条件或原因。
然而，我不是十分在意以上这三种人的权威。我不在意它们是支持或反对这个教义。我仅是用它们作为对你们信仰的确认，而当我可能被斥责为异端或极端加尔文派时，你们就知道我毕竟是有这些古旧信条作后盾的。
尽管我们中间只有少数的人毫无畏惧地持守神的主权，尽管被敌人团团围攻；哦，甚至被那原本该是我们的朋友、帮手、自己的弟兄们所围攻，都不要紧。若我们所能依恃的仅是过往，那殉道者的尊贵大军、荣耀的认信者都是我们的朋友。真理的见证者与我们站在同一阵线上，有他们的支持，我们不会说我们是孤军奋战的，我们反倒可以大声地说：「看哪！神为自己留下七千人，是未曾向巴力屈膝的！」 4 然而，在这一切当中，最好的乃是神与我们同在。
（二）圣经的论证
伟大的真理永远是圣经，而且唯独是圣经。我的听众们，你们相信圣经胜过其他的书籍，对吧？假若我用基督教界所有的书籍，我藉着亚历山大图书馆的藏书来证明圣经，都不能使你们的相信再多一些了；你们必定确信圣经所说的一切事。
我选了一些经文要读给你们听。我惟恐你们可能会怀疑这真理，我便乐于给你们一连串的经文，倘若你并非真正地相信，你可能会惊讶到不得不相信。
论及「选民」的经文
就让我先列举几处神的子民被称为「选民」（ elect ）的经文吧。当然，若有人被称为「选民」，也就必定有「拣选」了。倘若耶稣基督和祂的使徒习惯称信徒为「选民」，我们就必须毫无疑问地相信他们是「选民」，否则这样的称呼就毫无意义了。
耶稣基督说：「若不是主减少那日子，凡有血气的，总没有一个得救的；只是为主的选民，祂将那日子减少了。」（可十三 20 ）「假基督、假先知将要起来，显神迹奇事，倘若能行，就把选民迷惑了」（可十三 22 ），「祂要差遣天使，把祂的选民从四方，从地极直到天边，都招聚了来。」（可十三 27 ）「神的选民昼夜呼吁祂，祂纵然为他们忍了多时，岂不终久给他们伸冤吗？」（路十八 7 ）还有其他多处的经文有提到「选民」、「拣选」（ chosen ）、「预先决定」，或「指定」（ appointed ）的字词，或是「我的羊」及一些类似的称呼，这些都表明基督的子民是有别于其他人的。
你们有经文汇编，我就不再一一列举经文来烦你们了。使徒的书信中，圣徒常被称为「选民」。保罗在歌罗西书中说：「所以，你们既是神的选民、圣洁蒙爱的人，就要存怜悯。」（西三 12 上）而他给提多的信中，他称自己为：「神的仆人，耶稣基督的使徒保罗，凭着神选民的信心」（多一 1 上）。彼得说：「就是照父神的先见被拣选」（彼前一 2 上）。若你们读约翰的书信，就会发现他很喜欢这个词。他说：「作长老的写信给蒙拣选的太太」（约贰一 1 上）及「蒙拣选之姊妹」（参约贰一 13 ）。我们也知道经上有一处写着：「在巴比伦与你们同蒙拣选的教会」（彼前五 13 上）。使徒在当时并不以这个词为耻，也毫无畏惧地谈到它。
我承认，这个词现今已被赋予不同的意义，并且，人们已经删改、毁损了这个教义，把它变成一个极其邪恶的教义；许多自称为基督徒的人都已变成反律法主义者。因此，倘若人们真的曲解了它，我何需以它为耻呢？我们热爱神的真理，无论它是被逼迫曲解，或是畅行无阻。若殉道者在受拷问逼迫以前，我们就爱他了，那么他被绑赴刑台时，我们就更应爱他了。当神的真理被逼迫曲解时，我们不该因此称它是虚谎。我们并不愿看到神的真理被逼迫曲解，但即使它受逼迫曲解，我们仍然爱它，因为我们应该能分辨它未遭人严厉逼迫、捏造曲解之前那正确的部份。
如果你们读早期教父所写的许多书信，你们会发现他们写信给神的子民时，总是称他们为「选民」。事实上，早期许多教会中的基督徒之间也常以「选民」彼此称呼，表明他们大都相信所有神的子民是「选民」。
论及「拣选」教义的经文
我们再来看的经文直接地证实了这个教义。请翻开到圣经约翰福音十五章 16 节，这里你会读到耶稣基督已「拣选」了祂的子民，因祂说到：「不是你们拣选了我，是我拣选了你们；并且分派你们去结果子，叫你们的果子常存，使你们奉我的名，无论向父求什么，祂就赐给你们。」接着 19 节说到：「你们若属世界，世界必爱属自己的；只因你们不属世界，乃是我从世界中拣选了你们，所以世界就恨你们。」
然后，祂在十七章 8-9 节说到：「因为祢所赐给我的道，我已经赐给他们。他们也领受了，又确实知道，我是从祢出来的，并且信祢差了我来。我为他们祈求，不为世人祈求，却为祢所赐给我的人祈求，因他们本是祢的。」再翻到使徒行传十三章 48 节：「外邦人听见这话，就欢喜了，赞美神的道；凡预定得永生的人都信了。」若人要的话，他们会试图将这节经文细如毫发般拆解，但是「预定得永生的人」这句话在原文中是再清楚明白不过了，并且我们一点也不在乎他们在此所做的各种不同注解。
至于罗马书第八章，就不需要我提醒你们了，我确信你们都非常熟悉这一章，也都明白它的意义。八章第 29 节和接下来的经文说到：「因为祂预先所知道的人，就预先定下效法祂儿子的模样，使祂儿子在许多弟兄中作长子。预先所定下的人又召他们来；所召来的人又称他们为义；所称为义的人又叫他们得荣耀。既是这样，还有什么说的呢？神若帮助我们，谁能敌挡我们呢？神既不爱惜自己的儿子，为我们众人舍了，岂不也把万物和祂一同白白地赐给我们吗？谁能控告神所拣选的人呢？」
同样的，我不需要在此复诵罗马书第九章全部的经文。只要这一章还在圣经里，就没有人能够证明阿民念主义是对的。只要这章的经文没有被删去，即使是对这段经文作出最极端地曲解，也不能将「拣选」的教义从圣经中删除。让我们来读这段的经文：「双子还没有生下来，善恶还没有作出来，只因要显明神拣选人的旨意，不在乎人的行为，乃在乎召人的主。神就对利百加说：『将来大的要服事小的。』」（罗九 11-12 ）接着来看第 22-23 节：「倘若神要显明祂的忿怒，彰显祂的权能，就多多忍耐宽容那可怒、预备遭毁灭的器皿，又要将祂丰盛的荣耀彰显在那蒙怜悯、早预备得荣耀的器皿上。」
接续来看罗马书十一章 7 节：「这是怎么样呢？以色列人所求的，他们没有得着，惟有蒙拣选的人得着了，其余的就成了顽梗不化的。」同一章第 5 节：「如今也是这样，照着拣选的恩典，还有所留的余数。」你们必定会想起哥林多前书一章 26-29 节：「弟兄们哪，可见你们蒙召的，按着肉体有智慧的不多，有能力的不多，有尊贵的也不多。神却拣选了世上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又拣选了世上软弱的，叫那强壮的羞愧。神也拣选了世上卑贱的，被人厌恶的，以及那无有的，为要废掉那有的，使一切有血气的，在神面前一个也不能自夸。」
再来，请记住帖撒罗尼迦前书五章 9 节说到：「因为神不是预定我们受刑，乃是预定我们藉着我们主耶稣基督得救。」我想我所列举的经文对你们应该足够了。但，倘若你们还需要更多的经文，若我们尚未完全消除你们对这教义的真实性的疑虑，你们可以用你们的闲暇时间找到其他佐证的经文。
（三）对藐视「拣选」教义之人的回应
亲爱的朋友们，如此大量经文的佐证，我认为必会动摇那些大胆嘲笑这教义的人。对那些常藐视这教义、并否认它是出于神的，还有那些听到神已拣选许多人得永生而责难这教义的公平性、且胆敢称神为暴君的人，我们该说些什么呢？反对的人哪！你能把这教义从圣经中除去吗？你能拿着犹底的小刀，将这教义从神的话语中切除吗？你会像在所罗门脚前的妇人，同意将孩子一分为二，好得自己的那一半吗？难道这教义没有在圣经当中吗？难道你不应在这教义面前屈膝，并谦卑地承认你所不明白的吗？也就是即便你不能明白它的深意，也仍然接受它是真理？
我是不试图去证明神在拣选某些人与弃绝其他人的事上是不公平的。我不必为我的主辩护，神会为自己辩护，而祂确实也这样行了，祂说：「你这个人哪！你是谁，竟敢向神强嘴呢？受造之物岂能对造他的说：『你为什么这样造我呢？』窑匠难道没有权柄从一团泥里拿一块做成贵重的器皿，又拿一块做成卑贱的器皿吗？」（罗九 20-21 ）谁能对他的父亲说：「你生的是什么呢？」或对他的母亲说：「你产的是什么呢？」（赛四十五 10 ）我是耶和华你的神，我造光，又造暗。造这一切的是我耶和华。你是谁，竟敢向神强嘴呢？世人哪！你要恐惧战兢地亲吻神的杖，俯伏在神的王权之下，不要指摘神的公平，不要在你的法庭上审问神的作为！
但，有人这样说：「对神来说，很难决定要拣选这些人而弃绝那些人。」那么，让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今早，你们当中有任何人是想要成为圣洁的，想要重生、离开罪恶、行在圣洁中的呢？有人会说：「是的！我想要！」那么神已经拣选了你。但另一个人说：「不，我不想成为圣洁，我不想戒禁我的邪情私欲和恶行。」那么神没有拣选你成为圣洁，你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因为按着你的自白，倘若你被拣选了，你也不会喜欢的。如果今早神已拣选你成为圣洁，你也会说你并不在意它。
你岂不是承认你宁愿醉酒也不愿清醒，喜欢欺骗而不爱诚实吗？你爱今世的享乐胜于信仰，那么，你又为何抱怨神没有拣选你、让你相信呢？若你爱信仰，神就已经拣选你来爱信仰了。若你渴望信，那神就已经拣选你来渴望它了。若你不想，你有什么权利说神应早该给你一件你并不想要的事物呢？
假若我手里有一件你并不看重的东西，我说我会把它给某某人，你就无权抱怨我没有把它给你。你该不会愚蠢到去抱怨别人得到你根本不在乎的东西。按你的自白，你们许多人并不想要有信仰，不想要有颗新的心和正直的灵，不想要罪得赦免，不想要成为圣洁，你们不想要被拣选以致能得到这些事物，那么，你们为何抱怨呢？既然你们视这些为敝履，你们为何还抱怨神把这些赐给祂所「拣选」的人呢？
若你认为这些是美善的并且渴慕它们，它们就会是你的。神慷慨地赏赐给所有渴慕的人；而神首先使他们有渴慕的心，否则他们决不会渴慕。若你爱这些事物，那是神已经拣选你来爱它们，而你就可以得到它们；但，若你不爱，那是你自己自弃的意志使你不爱它们，是你自己那愚蠢的自我使你恨恶它们。你是谁，竟敢指责神呢？
若有个人在街上说：「多么遗憾啊！教堂里竟没有我的一席位子，可让我坐下来听这个人的讲道。」但假若他接着说：「我讨厌这个传道人，我受不了他的教义；但我没有空位坐，还是很令人遗憾！」你能想像有人会这样说吗？不会的。你会马上说：「那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事。别人得到他们所珍视的，那却是他所鄙夷的事物，他又为何自寻烦恼呢？」你不喜欢圣洁，你不爱公义，倘若神拣选我来得到这些，那神就因此伤害了你吗？
有些人会说：「噢，但这表示神拣选了一些人上天堂、而一些人要下地狱。」这与福音教义根本是两码子的事。神拣选人来成为圣洁与公义，并得以进入天堂，你绝不能说神拣选他们，只是要让他们上天堂，而单单让其他人的人下地狱。倘若你爱圣洁，那么神已经拣选你成为圣洁。若你们中间有任何人喜爱被耶稣基督所拯救，那么耶稣基督已拣选你得蒙拯救了。若你们任何人渴慕得到救恩，如果你是真心、诚挚地渴慕它，那你已被拣选来得着它了。但，如果你不渴慕它，却因神把你不喜欢的事物给了别人，你就满腹牢骚，你为何如此地荒谬愚蠢呢？
二、「拣选」的绝对性
至此，我已试着阐述了「拣选」这教义的真实性。现在，容我简要地论述这「拣选」的绝对性。也就是说「拣选」并非取决于我们是什么样的人。这段经文说：「神从起初拣选了你们，叫你们……能以得救」。但反对我们的人说，神拣选人是因为这些人是良善的；神是因他们所作的各种善行而拣选他们。回应这样的说法，我们要问的是，神拣选祂的子民是因他们有什么样的善行呢？
这些是我们一般称为「律法之工」（ works of law ）的善行吗？即受造物所表现之顺服的行为吗？若是，我们的回答是：若人不能靠着行律法而称义，那么很明显地，人也不能靠着行律法而蒙「拣选」；若人不能靠着他们的好行为而称义，那么也就不能靠着他们的好行为而得救了。这样看来，「拣选」的定旨并不是按着人的善行来做成的。
但，另有些人说：「神拣选他们，是因神预先看见他们的信心。」既然信心是神赐给人的，神就不可能因着预先看见他们的信心而拣选他们。假设街上有二十个乞丐，我决定将一枚银币给其中一个乞丐；难道会有人说，我决定给那个人银币是因为我预见他将会拥有它，所以我选择他来得这枚银币？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同样地，若有人说神拣选人是因为祂预先看见他们会有信心——即刚萌芽的救恩，任何时刻听到这样的说法，对我们而言都是极为荒谬的。信心是神的恩赐，各样的美德都是从祂而来的。因此，信心不能成为神「拣选」人的原因，因它是神所赐的礼物。
我们确信「拣选」是绝对的，并且与圣徒后来所有的德行完全无关。尽管一位圣徒可能如同保罗一样地圣洁虔诚；尽管他可能如同彼得一样地勇敢无惧，或如同约翰一样地满有爱心，但他仍无法向他的造物主要求些什么。我从来不知道有任何宗派的圣徒会认为，神拯救他是因为神预先看见他会有这些美德和优点。
弟兄姐妹们，若是圣徒自己设计、铸造宝石，那他所配戴的上好宝石，也不会是最为上等的，必定会有些杂质在其中。我们所拥有最为高尚的美善，仍有一些世俗的成分在其中。即便我们最纯净、最圣洁时，仍会有如此的感受，我们永远都会说：
我是罪人中的罪魁；
耶稣却为我而死。 5
我们唯一的盼望、唯一的祈求，仍紧系于耶稣基督这个人所彰显的恩典。我深信我们必须完全地否定和弃绝「我们的恩慈曾使得神来爱我们」的想法，因为这些恩慈是主赐给我们的礼物，也是祂右手所栽种的。我们应当永远高唱：
我们里面有何物配得尊敬，
有何物能使造物主欢欣呢？
父啊！即便没有，我们仍要歌颂，
因在祢眼中，这似乎是好的。
「神要怜悯谁，就怜悯谁。」（罗九 18 中）神施行拯救，因为祂愿意拯救。若你问我，为什么神拯救我，我只能说，因为神愿意如此行。我内心可有任何事物能把我举荐给神的呢？没有的。反倒是我放下一切所有，因我没有任何事物足以举荐我。神拯救我时，我是那最悲惨、迷失和败坏的人。我如同初生的婴儿躺卧在神面前。这是确确实实的，我毫无能力拯救自己。哦！我深知我自己是何等地悲惨！或许你有什么是可以把你举荐给神的，我却从未有过。我满足于靠那纯粹、全然恩典的拯救，毫无任何德行可夸。或许你能，但我不能。我必高唱：
自起初到末了，
唯独祂白白恩典，
赢得我心，紧握我灵。
三、「拣选」的永恒性
第三点谈到这「拣选」是永恒的。「祂从起初拣选了你们，叫你们……能以得救」，有谁能告诉我这「起初」是在何时呢？即便我们回溯到过往，就算在世界被造、宇宙生成之时，都还未能企及这「起初」之时。除非我们能追溯到整个宇宙尚未生成、仍沉睡在神思想之中的当时，除非我们进到永恒，就是神、造物主独自自存之处，万物都沉睡在祂里面，所有的受造物都安息在祂伟大浩瀚的思维之中，否则我们就还不能揣想这「起初」。我们或能一直往前追溯至过去的世世代代，我们或能回到全然的永恒（ whole eternities ）——若我们用如此怪异的字眼，却仍永远无法回到「起初」。我们的羽翼会疲倦，我们的想像力会枯竭，就算想像能比闪电的光芒更为雄伟、更有力、更快速，但在到达「起初」之前，早就疲乏无力了。
然而，神从「起初」就拣选了祂的子民，那时穹苍尚未有天使飞行其中；宇宙无垠无边或尚未生成；那时遍地寂静，没有一点声音或低语惊动那肃穆的寂静；那时无一物存在、没有任何活动、没有时间，空无一切，只有神祂自己，独自在祂的永恒中；那时没有天使的歌咏，甚至没有基路伯的侍立；远在活物诞生之前，或耶和华战车的轮子做成之前；甚且是在「太初有道」（约一 1 ）之时，和起初神的子民就与「道」是一体的时候，并且「神在起初就拣选他们得永生」。因此，我们得蒙的「拣选」是永恒的。我无须在此证明这一点，只是为了初信者的益处，就在此略述这些观念，好使他们明白我们所指的永恒、绝对的「拣选」的意思。
四、「拣选」的个人性
接着，这「拣选」也是个人性的。反对我们的人主张拣选是属国家性的，试图以此来推翻这「拣选」的教义。但，使徒在此说到：「神从起初拣选了你们」。这种说神的「拣选」只拣选国家而非个人的说法，是这世上最为卑劣的哄骗。因为，你若反对「个人性的拣选」，同样地，你可以反对「国家性的拣选」；倘若拣选某个人是不公平的，那么拣选某个国家就更不公平了，因为国家是由一大群的人所组成的；若拣选个人是罪过的话，那么，拣选一整个国家的罪过不就更大了吗？拣选一万个人当然比只拣选一个人更为严重了；在神主权的作为中，将一整个国家从其余的人类中分别出来，比起只拣选某个卑微必死的人而弃绝另一个人，岂不是显得更加狂妄了。
国家不是人所组成的吗？整个民族不也是不同的个人所构成的吗？一个国家是一个又一个的个人所组成的。若你告诉我神过去拣选了犹太这个民族，那么我会说，神是在过去拣选了这个、那个、以及许多个别的犹太人。若你说神现今拣选了英国，那我会说神现今拣选了这个、那个、以及许多个别的英国人。所以，这根本就是同一件事。因此，「拣选」是个人性的，而且也必定是如此。每位读这段经文和其他类似经文的人都会看到，圣经持续地谈到神的子民，一个接着一个，并且是用已被拣选的特别臣民来谈到他们。
我们成为神儿女，乃是透过神的拣选，藉着相信耶稣基督；我靠祂永恒的目的，得着祂主权的恩典。因此，我们知道这「拣选」是个人性的。
五、「拣选」的结果是美善的
另外，「拣选」必产生美善的果效。「祂从起初拣选了你们，叫你们因信真道，又被圣灵感动，成为圣洁。」不知有多少人完全地误解了这「拣选」的教义！每当想到人破坏、曲解了神那配得称颂的荣耀真理，且由此孳生可怕的邪恶，我灵是何等心焦如焚啊！有多少自称：「我是选民」的人，已沉迷于怠惰之中，甚且更糟于此！他们说：「我是神的选民」，而后就用双手大肆行恶，快奔去沾染不洁的事，因为他们说：「不管我做什么，我都是神拣选的儿女！所以，我尽可随心所欲地过我要的生活，做我想做的事。」
哦，亲爱的弟兄姐妹！容我严肃地警告你们每一个人，不要过度地运用真理，或更确切地说，不要将真理变为错谬，因为我们不能过度解释它，我们会逾越真理；我们会将那原本要带给我们安慰的甜美之物，变成毁灭我们的可怕混杂物。我告诉你们，已有成千上万的人因为误解了拣选的教义而沉沦毁灭，他们说：「神已经拣选我上天堂、得永生了。」但却忘了经文上记着说：「他从起初拣选了你们，叫你们因信真道，又被圣灵感动，成为圣洁。」这是神的「拣选」，拣选使人成为圣洁，得以有信心。神拣选祂的子民成为圣洁并且成为信徒。
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是信徒呢？有多少能出自内心地说：「我相信神，所以我是圣洁的」？你们中间有谁说「我是选民」的？我要提醒你，你上周说了羞辱神的话了。对这个说「我相信我是选民」的人，我要你想想你过去的六天中曾做过哪些恶行；对另一个说「我是选民」的人，我会看着你并对你说：「选民？你这最该受咒诅的伪君子！这是你最配得的称呼」；而对其他说「我是选民」的人，我要提醒他们，他们轻忽了施恩宝座，而且也不祷告。哦，亲爱的弟兄姐妹！除非你是圣洁的，否则不要以为你是选民。作为罪人的你能来就近基督，但你却不能以身为选民的身份来就近基督，直到你能看到自己的圣洁。不要曲解我所说的，请不要说：「我是选民」，却以为仍可活在罪中。这是不可能的。
神的选民是圣洁的。他们并非纯洁无瑕、全然完美、毫无污点；但，从他们全人的生命来看，他们是圣洁的人。他们被印上了印记，并从众人中被分别出来；唯有成为圣洁，否则没有人有权断定自己是选民。他或许是选民，但仍处在黑暗里，他就没有权认定自己就是选民；没有人能认出他是，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是选民。这人有一天可能会活过来，但他现在是死的。倘若你是行在敬畏神的当中，努力讨祂的喜悦，遵行祂的诫命，那么无庸置疑地，你的名字在创世之前就已经记在羔羊的生命册上了。
我担心这对你而言，这仍是不容易理解。我要提醒拣选的另一个标记，也就是信心，即「信真道」。凡相信神的真理和相信耶稣基督的人，就是选民。我常常遇见一些可怜的人，他们担忧「假若自己不是选民，那该怎么办。」他们说：「噢，先生啊，我知道我信靠耶稣，我知道我相信祂的名和信靠祂的宝血；但是倘若我并没有蒙拣选，那该怎么办呢？」我可怜的朋友，你对福音的认识太少了，否则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因为凡相信的人都是选民。凡蒙拣选的人，是被拣选以致成为圣洁并拥有信心；如果你有信心，你就是神选民中的一位。你也许知道这点，并且你也应该明白这点，因为这是绝对毋庸置疑的事实。若你今早以罪人的身份来仰望耶稣基督，并且说：
两手空空无代价，
单单投靠祢十架。 6
你就是选民。
我并不担心「拣选」的教义惊吓了那灵命贫乏的圣徒或罪人。有许多牧师答复询问者：「拣选与你无关。」这是非常糟糕的，因为贫乏的灵魂不会因此就静默不再疑问。倘若你真能使他缄默，那也好，但他还是会去思想它，而且无法不去想它。牧师反倒要告诉他，如果你相信主耶稣基督，你就是选民；如果你委身于耶稣，你就是选民。罪人中的罪魁啊！今天早上，我要告诉你，我奉耶稣的名告诉你，若你没有凭藉任何你自己的善行来到神的面前，只有依靠耶稣基督的宝血与公义；若你现在就来信靠耶稣，那么你就是选民——你在创世之前就蒙神所爱；因为，除非神已经给你能力并且拣选你这样做，否则你无法如此行。现在，若你来到神面前并委身于耶稣基督，盼望得蒙拯救、蒙祂所爱，你就是安全稳妥的。
但是，不要认为人可以没有信心与圣洁而能得救。听众们啊！除非你们相信基督，否则，请不要以为，神那穿越永恒黑暗的元旨（ decree ，或称「预旨」）能拯救你们的灵魂。不要坐着幻想你能没有信心与圣洁仍蒙拯救。这是最可憎、最应受咒诅的异端邪说，它已败坏了成千上万的人。莫想把「拣选」当成枕头，靠它得以高枕无忧，恐怕你会遭到毁灭。神不许我为你们缝制一个可以安享罪中之乐的靠垫。罪人啊！圣经中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减轻你的罪。哦！若你是被定罪的，若你是失丧的，你在圣经里将无法找到一滴水来清凉你的舌头，或任何一个教义来减轻你的罪行；你受定罪全是你自己的责任，而你的罪也使你该被定罪。因为你不相信自己是该受定罪的人。「你们不信，因为你们不是我的羊」（约十 26 ），「然而，你们不肯到我这里来得生命。」（约五 40 ）
不要痴心妄想用「拣选」作为犯罪的托词——别做白日梦了；不要以为你可以毫无责任，且陶醉在这甜蜜的自满里。你是有责任的。我们必须告诉你，你需同时具备这两方面：既有神主权的拣选，又有你当尽的责任；我们必须蒙拣选，而且，我们也必需勤于操练我们的心。我们必须将神的真理传给你们，我们必须告诫并提醒你们这些事，因为圣经记着说：神是你的帮助，但同时也说：「以色列啊，你与我反对，就是反对帮助你的，自取败坏。」（何十三 9 ）
六、「拣选」的趋向
最后，什么是「拣选」教义正确、真实而又正统的趋向。首先，我会告诉你们，在神的赐福下，拣选的教义会使圣徒做些什么。其次，若神已将拣选的福气赐给罪人，那这教义会为罪人做些什么。
（一）「拣选」对人的影响
「拣选」使人谦卑
首先，对圣徒而言，我认为「拣选」是全世界最具剥夺性的教义之一——它挪去一切对肉体的信靠，或在耶稣基督之外的任何依赖。我们总是用自义来包裹自己，用自我的善工和善行的假珍珠来装扮自己。我们会开始说：「从我这一点、那一点可以证明，我现在必定是得救了。」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唯有单纯的信心，才能拯救我们。只有这个信心、且单靠它连于那被杀的羔羊，全然无关乎善行，尽管信心必会生出许多善行来。
我们总是依赖某些的善行，而不仰赖我们所爱的主的作为；我们常信靠某些权势，却不信靠那从高处赐下的能力。如果现在我们没有了这权势，我们必会思考「拣选」这教义了。我灵啊！停下仔细思量这事！你尚未成形之时，神已经爱了你；你死在过犯罪恶中时，神就已经爱你，并且差祂的儿子为你而死了；你尚且不能清晰地称呼祂的名以前，祂就已经用自己的宝血买赎了你。那你还有什么好骄傲的呢？
我知道没有、再也没有比「拣选」的教义更令我们感到谦卑了。当我竭力去明白这教义时，我有时会拜倒在它的面前。我如鹰展翅，向太阳呼啸而去，我目不转睛、双翼平稳地飞行了一段时间；但是，当我接近它时，「神从起初拣选了你们，叫你们……能以得救」这思想完全盘据了我，我迷失在它的光芒之中，这伟大的意念使我摇摇欲坠；我灵从那令人晕眩的爬升中跌落，折翼臣服于祂，说：「主啊，我什么也不是，我比什么都不如。但，为何是我？为何是我？」
朋友们，若你想要成为谦卑的人，就要来研究「拣选」的教义，因在圣灵的感动下，这教义会使你谦卑。那以「选民」为傲的人并不是选民，而那自觉自己蒙拣选而谦卑的人，可以相信他就是选民。他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是选民，因为「拣选」所结出最蒙福的果子之一，就是帮助我们谦卑在神的面前。
「拣选」使人勇敢
再者，「拣选」会使基督徒变刚强壮胆。再也无人能比那相信自己是神选民的人勇敢了。倘若他是造他的主所拣选的人，他还需在意人吗？若他知道自己是属乎那尊贵族类的雄鹰，他又何须在意那些小麻雀微不足道的叽喳啁啾呢？若他承袭天上皇族的血统，他还需在意市井乞丐对他的指指点点吗？他还会惧怕全世界都抵挡他吗？
倘若世界在全副武装地备战中，他仍能安居稳妥，因他藏身于至高者帐幕的隐秘处，在全能者宏伟的殿宇中。他会说：「我是属于神的，我是从众人中被分别出来的，他们是次等的族类。我岂不是尊贵的吗？我岂不是天上皇族的一员吗？我的名岂不是记在神的生命册上吗？」他会在意这世界吗？决不会的。他会如同雄狮无视那狂吠的狗一般，嗤笑他所有的仇敌，当他们太靠近他时，他就起身攻击撕裂他们。他惧怕他们什么呢？他如同巨人般在他们四周行进，而他们却如侏儒般在他胯下行走，无法企及了解他。他的眉宇坚定如铁，他的心坚如燧石，他何需惧怕人呢？当然不需要。倘若全世界向他发出震天的嘶吼，他仍会一笑置之，因他会说：
以神为避难所的人，
已获至高安稳居所。
我是神选民中的一员。我是神所拣选、宝贵的；即便这世界弃绝我，我也不惧怕。哦！你们这些随波逐流的认信者，有些人就像柳枝般地趋炎附势。这时代少有坚如橡树的基督徒，能在暴风之中屹立不摇，让我告诉你们，原因就在于你们不相信自己是选民。
得知道自己是选民的人，会以身为选民为荣，以致不愿去犯罪；他不会贬低自己去迎合众人的行径。相信这真理的人会说：「我岂能妥协我的原则？我岂会更改我的教义？我岂能放弃我的观点？我岂会隐藏我所相信的真理？决不会的！我既知道自己是神的选民，那么，不管人们怎么说，就算身处众人的威迫之下，我仍应宣讲神的真理。」除了知道自己是神选民之外，再也没有什么能使一个人如此勇敢了。那深知自己蒙神拣选的人，不会颤抖、也不动摇。
「拣选」使人成为圣洁
此外，拣选会使我们成为圣洁。在圣灵恩典的影响下，再没有比知道自己蒙拣选，而使基督徒变得更加圣洁的了。他会说：「神已拣选了我，我岂能犯罪呢？领受这样的爱，我岂能再有过犯呢？得此丰盛的恩慈与怜悯，我岂能再迷途呢？我的神啊！我决不能如此行，因祢拣选了我，我爱祢，也要为祢而活！因祢是我永在的神，我的父，我便投靠祢。我将自己献给祢，永远属于祢，藉着拣选与救赎，将自己交付于祢，并且庄严地献上自己为祭来服事祢。」
（二）「拣选」带给罪人盼望与喜乐
最后，这是对那些不敬虔之人说的。「拣选」对你们意味着什么呢？首先，我暂且原谅你们这些不敬虔的人。你们当中有许多人并不喜欢「拣选」的教义，我不能为此责备你们，因为我听过一些传讲「拣选」教义的人，他们坐着说：「对于罪人，我无话可说。」然而，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你们应当憎恶这样的讲道，而我不会为此责备你们。
我要说的是，罪人啊，你要鼓起勇气并满怀盼望，因为是有「拣选」的！「拣选」非但不会使你灰心丧志，它反是一件令你充满盼望与喜乐的事。要是我告诉你，如果没有一个人能够得救，没有一个人被预定得永生，你岂不早就颤栗，且绝望地紧握双手说：「既然没有一个人蒙拣选，那么我如何能得救呢？」然而，我要告诉你，蒙拣选的人很多，多到不可计数，是一支无人可数算的大军。因此，你这可怜的罪人啊，振作吧！将你的失望丢弃一旁，你不也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得蒙拣选吗？因为蒙拣选的大军是不可计数的。这是你的喜乐与安慰啊！
而且，你不只是要振作，还要去品尝这位主。请记住，倘若你不是选民，你不会因此有任何的损失。那四个长大麻疯的人是怎么说的呢？他们说：「若在这里坐着不动，也必是死。来吧，我们去投降亚兰人的军队，他们若留我们的活命，就活着；若杀我们，就死了吧。」（王下七 4 下）哦，罪人啊！请到这拣选的施恩宝座前。你或会死在你现在所待的地方。到神那里去吧，就算神将你一脚踢开，或拂袖将你驱离——尽管这绝不会发生——你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你不会因此而更该死。
此外，若你本是该死的人，你至少可以从地狱向上仰望而因此感到满足，并且说：「神啊，我曾经祈求过祢的怜悯，而你不愿意给我；我已寻求过祢的怜悯，然而祢确实拒绝了我。」哦，罪人啊！你永不可能这样说的。若你到神那里并且恳求祂，你就会得着，因祂从未曾拒绝过任何人。这对你难道不是盼望吗？即便已有既定的得救名额，然而凡寻求的人都在这个名额之中了。去寻求吧！若你是第一个这么做而下地狱的人，你就告诉魔鬼，你是这样灭亡的——你以一个满怀罪疚的罪人身份来到耶稣那里，祂却将你抛弃了。我告诉你，这将会是那永在者的耻辱；这关乎祂名的尊荣，祂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祂为自己的荣耀大发热心，绝不会让罪人有机会如此说的。
然而，可怜的灵魂啊！你不要光认为我的讲道不会对你造成任何损失，你还要进一步地想——今早你是否喜爱这「拣选」的教义呢？你是否愿意承认它是公正的呢？你是否会说：「我知道我是失丧的，是罪有应得的；倘若我的弟兄得救，我也不能心怀不平。若神要毁灭我，我也是罪有应得；倘若神拯救坐在我身旁的那个人，祂有权按祂意旨作在属祂的人身上，我也不会因此有任何的损失。」你能从心中如此真诚地说吗？若能，那么这「拣选」的教义已在你的灵里有正确的影响，你离天国也不远了。
你成为你所是，也是圣灵要你成为你所是的样子，所以今早因这缘故，你可以平平安安地离去，神已经赦免了你的罪。若你未获赦免，你就不会有如是的感受了；若圣灵没有在你们里面做工，你就不会有如此的感受了。在其中欢喜快乐吧！将你的盼望寄托在基督的十架上，不要停驻在「拣选」这教义上，却要在基督耶稣身上。倚靠耶稣——从起初、今时、直到永永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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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 编注：乃是一组织松弛的改革宗运动，创始于十六世纪英国的宗教改革时期。此名称则是因那些感觉宗教改革尚未完成的人，努力「净化」英国教会而得名。最后，清教徒也同样地继续试图净化自己及社会……清教主义强调四项独特信念：（ 1 ）个人的救恩完全从神而来；（ 2 ）圣经对于生活所提供的指引是绝对必要的；（ 3 ）教会应当反映圣经明确的教训；以及（ 4 ）社会是合一的整体。（节录自赵中辉编著之英汉神学名词辞典，页 548-549 ）
2 编注：瓦勒度派（ Waldenses ），于 1170 至 80 年代始于里昂城的一个运动。该城一位富商瓦勒彼得经过深刻的个人属灵经验后，放弃财产并采严谨的福音派单纯贫困的生活方式，之后许多人效法他的榜样，成为他的信徒。在教义上接近归正宗（ Calvinists ），以神的圣言为信仰和生活的唯一准则。它被当时的罗马天主教会视为异端，也因此受到大迫害。
3 编注：为第四世纪英国修道士伯拉纠所倡导。反对奥古斯丁「预定」与「原罪」的教义，并主张人得救不是靠神主权的恩典，乃凭自己的自由意志（人得救不是出于神，乃是出于自己）。（摘录自赵中辉编著之英汉神学名词辞典，页 516 ）
4 编注：参王上十九 18 。
5 编注： Let the World Their Virtue Boast lt; 让世界的美德去吹嘘吧 gt; ，是查理·卫斯理（ Charles Wesley ）所写的诗歌，出自 Hymns and Sacred Poems,1742.
6 编注： Rock Of Ages lt; 万古磐石 gt; 是杜普雷秋的作品， 1776 。
（选自《上帝主权的恩典》，改革宗经典出版社）